司漠和周悠然好事做了一半,周悠然的手机响了起来。她要去摸手机,却被司漠提前一步摸到了手机,关机了。
这通电话是姚小龄拨过来了。她既然播了这通电话过来,就说明有事找周悠然。
可是周悠然的手机被司漠关了机,这通电话自然是没有拨通。
所以姚小龄这边就有些不安了。她这会儿已经将小寒哄睡着了,正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个快递袋子。
沙发的坐垫抱枕拜小寒这个小捣蛋鬼所赐,不知道被涂了什么东西上去,看着很花哨也很滑稽,沙发的角落里躺着几个被小寒遗落的玩具。可是这些情景姚小龄早就已经习惯了。见怪不怪了。此时此刻她坐在这张沙发上,再一次的打开快递袋。
快递袋是两天前由专人送来的,由金先生派来的专人送来的。快递袋里面躺着一本离婚证,和一份离婚协议书。不用问了,自然是金先生和金太太的离婚证和离婚协议书。
从今天春天重回瑞市,到现在已经是夏末的九月中,好几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姚小龄经过了一次次的和金先生吵架,僵持,言和,再吵架,终于达到了自己的目的。金先生和金太太离婚了,而且还签了离婚协议,协议上面明确写出了金先生和金太太即日起解除夫妻关系,除了金太太的个人所得之外,金先生不支付她一分钱的补偿。
姚小龄只感觉心里有点空,空落落的。两天了,从收到这封快递到今天已经两天了,这两天的时间里面一直都空落落的。
怎么会这样呢?想当初金太太那样的到自己的公司里面闹,还用那么难听的话来中伤自己。逼得自己灰老鼠一样的从瑞市逃到了南朝市。自己被她欺负得这么惨,现在好了,那个疯婆娘被遗弃了,一分钱好处都没有的离婚了。自己的目标终于达到了,报复了金太太,拆散了她的家庭!
可是为什么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呢?
姚小龄再一次读了一遍金先生寄过来的离婚协议书。没错的,盖着红色印章,还有当事人的签字。他们确实已经离婚了,他们的家庭也散了。
姚小龄本来打算去看看金太太,像当初被她羞辱那样也羞辱她一番的。可是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还不如把羞辱人的精力放到马上要开门的生意上来。对于上一回被羞辱的事情,金太太被离婚了,她已经得到了报应。再纠缠下去真的没有什么意义。
姚小龄现在头疼的事情并不是金太太,而是金先生。金先生这两天一直在打电话催见面,和孩子见面。之前姚小龄一直都拿离婚当条件要挟金先生,不止一次的向他叫嚣,什么时候和金太太离婚了什么时候才能见孩子。
现在好了,金先生终于离婚了,现在金先生要见孩子,姚小龄不知道怎么办了。真的抱了孩子去和金先生见面?万一金先生抢孩子怎么办?不去见面吧,金先生的婚都离了,自己在藏着孩子不让见,这不是耍人么。金先生好歹也是瑞市里面的政要,他要是发了火,姚小龄想着自己是绝对担不起这个后果的!
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呢?姚小龄自己一个人真的拿不定主意。所以就给周悠然打了个电话。赶巧不巧的正赶上司漠压着周悠然求欢,手机给关了,这下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了。
姚小龄一个人坐了一会儿,依旧的很为难,一点头绪都没有,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应对金先生。想来想去只能拖延,拖一天是一天了。
坐了这么久,也累了,姚小龄打算去休息,所有的事情都明天再说吧。谁知道她打算去睡觉了,金先生却毫无睡意,电话再一次打了进来。姚小龄不想接,可是又怕一直不接电话让金先生更加恼火。
于是拿了手机到阳台,接听了,低声问金先生:“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我还能有什么事?我要见我儿子!之前你念着以前的旧恨不让我见,现在好了,都如了你的愿,我和她离了,这下你总该让我见我儿子了吧?”金先生理直气壮地要求。
姚小龄迟疑了一下,岔开话题:“孩子都睡了,你再吵吵把他弄醒了怎么办?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不用等明天了,现在就说清楚,我已经给了你两天时间了,怎么着,想抵赖?目的达成了就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话了?我可告诉你,为了你和孩子,我这回把我几十岁的老母亲都得罪了!”
金先生火气不小地吼了几句后,忽又放软了口气说,“别再拧着了,你看我都已经离了,你让我见见孩子,到时候我和你结婚,我们一家三个不就一起生活了?又不是说让你和孩子分开,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姚小龄想也不想地说:“你想的美!我是不会和你结婚的!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还不了解?真要和你结婚了,我不得天天琢磨着如何去捉奸?”
“好,你不想和我结婚就算了,但是我见见孩子总没问题吧?我是他亲爹,我见他一面怎么就不行?就是告上法院,他也是我儿子!”金先生吃了称砣铁了心,一定要见一见小寒才罢休。
也就是因为金先生太着急要见小寒了,才让姚小龄感觉很不安心。小寒是哪个男人的儿子,姚小龄不知道,但是她很清楚,小寒并不是金先生的儿子。金先生若不仅仅是见一见小寒,而是派人将小寒抱走了,只要验一验DNA马上就真相大白了!
金先生是官场之上玩弄权术的好手,官场之上的人普遍的都有一个特性,那就是多疑,别人嘴里的一句话能被这些政客们听出七八种意思来,他们不仅心眼多,而且总爱怀疑别个。想都不用想,金先生真要抱走了小寒,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验血缘。当然了,不排除金先生一看到小寒就被他可爱的小模样打动,心中一高兴就忘了去怀疑。
姚小龄就是这样想着,心里才为为难,可是又实在找不出什么好的借口不让金先生见小寒。所以只能沉默了。
金先生这边见姚小龄不说话了,不由不耐烦了,软的话他说过了,硬了的话也吼过,婚离了,离婚协议也签了,这个娘们儿到底想怎么样?金先生也懒得去端什么官老爷的架子了,直接开口说:“姚小龄,你听好了,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明天上午九点带着孩子来茶楼。否则的话,我就带人硬抢了!”
“你敢!”姚小龄慌了神。
“我怎么不敢?你信不信我现在给警局的局长一个电话,今天晚上你就别想睡好觉了!”
姚小龄无言以对,她相信金先生真的有这个权力。当初她和他好,就是看中了他手中的权力。
这个时候金先生又开口了,语气软和了不少:“我猜得到,你是害怕我抢了你的儿子是不是?我金道是这样的人吗?别的不说,你和我好的那段时间里,我对你怎么样,你自己说,你说的哪一件事我没给你办好?明明可以找人直接把孩子给抱过来的,我还是耐着性子一遍遍的给你打电话,你说离婚,我考虑了这么长时间,还是离了。”
“我是怀着诚意来接受你和孩子的,我都答应和你结婚了,我做了那么多的让步,难道你真看不出来?我现在就把话给你说清楚了,我不是要和你抢孩子,我就是想见一见他,我就是真的把他抢来了,也没办法带啊,因为离婚的事,家里的老母亲天天指责我,单位里面的同僚也埋怨我,我现在单身汉一个怎么去看孩子?”
“我联系一家很不错的托儿所,不说全国第一,全市第一应该没问题的,里面的阿姨保姆都是最专业尽职的,就算是我为孩子尽点心了,你把孩子放在那里,你轻松了,可以腾开手去做你的事业,我有空了也能去看看孩子,岂不好?”
姚小龄听了金先生的这一长通话,心里有些动容,是的啊,金先生对于这件事情确实已经让步很多,因为他真的离婚了。而且以前,自己拖他的所有事情,他都给办的非常到位。总体看来,他除了花心一点,确实是个顶不错的男人。
姚小龄的心里本来也是对金先生有些好感的,现在听了金先生的这一席话,再回想起来当初两人之间的缠绵缱绻,心立刻就软了下来。
她觉得金先生说的很对,金先生离婚了之后就相当于是个单身汉,一个单身汉怎么看孩子,他就算是把孩子抱走了,也没办法照顾啊。他老家的老母亲一把年纪了,肯定不能看孩子,另请保姆,也不妥当。还不如把孩子放在一个可靠的托儿所里,谁想了谁就去看看,其余的事情慢慢的再聊。
仔细想了想,似乎没有比这个更好的法子了,于是就答应了下来:“那就按照你说的,明天我抱孩子去看看你说的那个托儿所。真要是好的,那就把孩子放在那里。”
姚小龄记得之前周悠然也有提过找个可靠的托儿所什么的,所以说这回把小寒放在托儿所里,周悠然应该不会反对吧?这一次把小寒放到金道说的那个托儿所里其实也是权宜之计,到时候周悠然若是不同意,那就再去把小寒抱回来就是了。
这么一想,姚小龄的心里就踏实不少。和金道约定了明天见面的时间地点之后,就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