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漠将周悠然的手拉了下来,她要踮起了脚尖才能伸手到他的头顶为他挡雨。而且也挡不了多少雨。
周悠然似乎也意识到自己似乎又犯傻了,有些尴尬地笑,对司漠说:“都怪我,不该往外跑。你也是的,怎么就不拦着我?”
司漠搂着她的腰,让两人贴在一起,面对着面,对她说:“你想要做任何事情,我都会说‘好’,以后你想做什么事情我都陪你。”
周悠然有些不自在了,她虽然神经比较大条,还经常会短路,可不代表不会害羞啊。现在他的话就让她有些害羞了。这句话怎么听着这么像他给她许下的诺言?当真不管以后她想做什么事他都会陪着她?
大雨仍旧在噼里啪啦地下,两人都被淋得不成样子了,可是都好像没把这场雨当回事一样,她因为害羞而沉默,低眉顺眼的,小媳妇一样。他隔着脸上不断往下流的雨水,深深地凝望着她,他想着自己从前最讨厌不理智的犯傻的人,可是今天他却想要犯一次傻,什么都不想去在乎了,他就想这样搂着她,和她一起淋雨。
周悠然这个时候想对他说,她为他生了个儿子,你看她就是这么个急性子,得了他一句承诺就想要对他好了。她微微抬头,和司漠对视,刚开口说了个“我”字,就被他给吻住了。这个吻很激烈,比他们身边哗啦啦落地的大雨还要激烈。只吻得她连呼吸的余地都没,本来脸上淌了雨水之后呼吸就不顺畅。
她不由伸出手来推他,却不想越推他反倒越来劲,恨不能将她勒碎在怀里,手也不老实起来,在她的身上抚摸起来。夏天的衣服本就很薄,现在又被雨一淋,全都贴在了身上,纹路毕现。
周悠然感觉事情不太对,他这是想干嘛?于是伸手到他脸上一推,中断了这个吻,气喘吁吁地问:“你个瘟神想干嘛?这么大的雨都浇不灭你的火?”
司漠浅笑一下,胳膊一捞就将她抱在了怀里:“我的火只能你来浇。”说着快步朝家里走去。
文姐焦急地撑着伞等在门口,一看到司漠抱着周悠然回来了,才大大地松了口气。上前说:“先生,太太,我放好了洗澡水,这就去煮姜汤。”
司漠淡淡地应了一声,抱着周悠然上楼去了浴室。
浴室里面空气氤氲,果然浴缸里面放了满满的洗澡水。两人身上衣服早不成样子了,当下司漠就把周悠然给剥了个干净丢进浴缸中,然后开始剥自己的衣服 。
周悠然往热腾腾还散发着香氛精油的香气的洗澡水中一钻,顿时舒服得不得了,同样都是水,雨水和洗澡水却是没得比。她洗了把脸,将早已经湿透的头发用发夹固定起来,正要开始洗澡,就发现司漠也下了水。和她一样,浑身光溜溜的。
周悠然被他此刻的狼狈样再次逗笑,朝他身上撩着水说:“司爷,没想到啊,你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司漠捉住她的手,回说:“我几时狼狈过?还不是拜你所赐?”
“切!腿在你身上,又不是我强迫你去淋雨的。”周悠然的这句话说的底气不怎么足,因为想起了刚刚在外面他说的话,他说,今后不管她想去做什么,他都陪着她。
司漠见她说着说着眼神就开始躲闪了,像个做了坏事强词夺理的孩子,又像个娇羞无限的小媳妇,顿时心神荡漾起来,欺身上前定住她的腰身,凑近她的耳边说:“为了你,多狼狈我都高兴,哪怕是你要了我的命,我也认了。”
原本还只是一个爱的承诺,现在却忽地上升到生死大事上了,周悠然的脑子一时间有些打结,不知道他是在和她开玩笑呢,还是说真的。
殊不知她的脑子这一打结,就给了司漠偷袭的机会,他勾起她一条腿在浴缸的沿上定住,磨蹭了几下一个挺身就刺了进来,氤氲的空间里顿时响起他舒服的叹息和她刺痛的惊呼,周悠然被这突如其来的痛唤回思绪,可惜已经晚了,他几经入港了,并且将她牢牢固定住,她连放抗的余地都没有。
浴缸中的水面激烈地拍打着缸沿,他的身体应和着水面的波纹频率在她的身上剧烈起伏,满脸的泻火时的享受,她大概还不知道他和她在一起最狼狈的事情不是被雨淋了,而是像个少不经事的少年一样按捺不住自己,想要一次次地要她,要不够似得,似一头淫兽似得,丝毫不能被自己控制。
他平日里的冷静,自持,清心,清醒,在面对她的时候,全部破功。
周悠然却感觉不到舒服,她不上不下地被他按在浴缸里,头没地方枕,胳膊也攀不住滑溜溜的浴缸,一条腿搭在浴缸外,她很是勉强地活动了一下另一条腿,踩在另一侧的浴缸沿上,想要调整到一个舒服点的姿势,却没想到这样一动,顿时下肢的门户大开,倒成了个勾引他再猛烈点的姿势。
司漠自然不会拂了她的意,身上的肌肉又硬了积分,胸腹的肌肉更是喷张了几分,连带着动作的幅度加大不少。周悠然是真的想哭了,握住他的胳膊大喊:“停!快停!我脖子扭了……”
周悠然的脖子是真的扭了,于是这场刚刚到达顶峰的爱爱不得不戛然而止。
休息日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第二天早上周悠然坐着司漠的车去上班的时候,脖子还维持着一个有些别扭的姿势,不能动,一动就痛。
早上上班高峰期,交通总是不会那么顺畅,司漠开着车,难得的很有耐性地随着车流慢慢滑动。周悠然抬手揉脖子,昨天试了好些药,却都收效甚微,就是不知道拿一根筋错了位,一动就疼。
司漠有些心疼地看了她一眼,开口说:“这个样子怎么上班?不如先休息几天吧。”
周悠然气不打一处来:“我还敢休息啊!我怕我再休息几天腰也要扭了!”因为说话时情绪激动了些,又弄痛了脖子,吸吸溜溜的又叫起疼来。
司漠这段日子倒也掌握了和她说话的法门,反正怎么直接怎么说就对了,她的反射弧很简单也很懒,于是对她说:“那可不好说,说不定你再休息几天,我又把你的脖子给扭回来了。”
“臭流氓!你给我停车,我自己走,不稀罕你送了。”周悠然被他说得有些脸红,气得拿脚蹭他的腿,让他停车。其实她已经看到了,这里离她上班的地方也不远了。
司漠一手按住她的腿,往前在一滑,就滑到了腿根,惹得周悠然惊呼一声躲开了身子。他不由笑了起来,这一刻他终于明白司老二为什么那么爱往女人堆里钻了,和女人一起相处,确实是……其乐无穷啊。不过司漠觉得,他感觉到的其乐无穷只在周悠然这里有效。
放到了别的女人那里,那就成了不耐烦了。
司漠觉得还是周悠然比较对他的味,比较顺他的眼,比较契合他的磁场,更加契合他的身体。
车子在周悠然上班的地方的停车场停了下来。周悠然拎了自己的包,下车来。为了庆祝自己终于暂时地躲开了他,她下车之后狠狠地拍上了车门。
司漠并没有因为她这狠狠地拍门而不悦,相反地他看着她一手捂脖子一手拎包的模样笑了起来。一直目送她走进了大门。这才准备离开。不巧的是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于是他打算接完这个电话再离开,也许是因为她在这里上班,他有点喜欢将车停在这里等她,或者说是陪她。
电话是司老爷子打过来的,司漠略略暗了脸色,这个老爷子不好好趟医院里面养病,打电话来做什么?不怎么情愿地接了电话。
电话那边,司老爷子简明扼要地说明了一下以前司家和A国的那位银行家联姻的事情,并将银行家的女儿mage称赞了一番,只夸的是天上有地上无的,又委婉的表达了一下自己作为父亲对mage这个准儿媳还是挺喜欢的,司老大是个没出息的,人家mage瞧不上,正好现在司漠还是个单身汉。
所以司老爷子觉得将司漠和mage凑成一对,刚刚好,再没有比他们更般配的了。
司漠这边耐着性子听完了老爷子的这一番话后,冰冷淡漠地笑了下,不急不慢地道:“我问你,自我接手你的那些企业以来,盈利如何?”语调平缓,语速不快不慢,可是却是蕴含了一层薄怒了在里面。
电话那边的老爷子听了之后有些犯难了:“你做的很好,比我当初管事的时候好得很好,可是这桩联姻是早前就定下来的,人家女方确实很优秀,而且人家又中意你,这件事……”这件事水到渠成啊,还有比这更圆满的婚姻吗,只怕是错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老爷子隔着电话线就已经感觉到司漠逐渐变浓的怒意,于是话说了一半就止住了,没敢再继续往下说。因为他现在只是养病的退休老人,所有的实权都交到了司漠的手上,打个形象的比方,现在说了算的是皇帝是司漠,老爷子顶多是个吃喝养老的太上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