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人之一生不可能处处坦途,总会措手不及地出现一些个突发事件搅得人方寸大乱。不管你的地位有多高,都免不了人生无常的打击。人的能力再强,也强不过造化。
就比如说司漠再如何的呼风唤雨也改变不了自己私生子的身份,再比如说他刚给亮子打完电话就接到了加密情报,他的几处基地几乎是毫无征兆地被偷袭了,损失惨重,不仅如此,司家的老大老二两个少爷不知是受了哪个高人的点播,巧妙地控制了他去年底才刚控制的司家的产业!
几乎是毫无防备的,司漠自己的生意受到了冲击,他志在必得的司家的产业也被人架空了。福不双至,祸不单行。可怜司漠正受着感情的煎熬却又遇上这样的偷袭。
既然没有立场去面对周悠然,司漠几乎是立刻就决定了先去挽救生意上的损失。
司漠回过神来应对敌手的时候,反应是相当迅速的。来者虽然不善,可是司漠却不是好欺负的。刚刚驱车来到停机场,他需要的情报就送来了。
他进了机舱,落座之后,读了手机上送来的情报,原来这次的幕后主使,不是别人,正是他的老对手,夜元阎!心里不由暗骂道,这人娶了老婆当了爹之后也不消停一下,莫不是还想为宋文昊寻仇不成?
古书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现如今是和平世界,不存在战乱烽火和兼并。可是各行业,各领域,甚至各国家之间的争端一刻都不曾停过。和平只是表象,表象之下则是充满了阴谋,诡诈,争夺。可以争夺有限的资源,也可以是争夺最有利得资本,有时候还需要争夺最先进的科学技术,总之各种争端是不会停止的。
巨头兼并小角色,巨头和巨头之间又会彼此争夺,你不去争夺别人,就要被别人争夺。不论是原始社会还是现如今的发达社会,男人们的本性都是一样的。原始社会的男人争夺领地,食物和女人。现如今的男人们,则是争夺权力,金钱,地位和女人。
说到司漠和夜元阎两人身上来,这两人能力相当,手中均掌握着不容小觑的势力。上回面对国际安全组织,权宜之下合作了一回,可是并不代表两人从此就是朋友了。他们这一类人得字典里,根本就找不到朋友一词。对他们来说,没有永远的友好,只有永远的利益。
在最大程度挖掘利益的大前提下,他们可以相互交易,互相合作,却也可以反目敌对,针锋相对。
这一次夜元阎痛失宋文昊这一得力将领,心中的一口气定然是不肯轻易咽下的。事实上夜元阎早在之前从司漠的手里抢周悠然的时候就被司漠的狡猾惹恼了,司漠玩了好几个虚虚实实的诡计害他扑空了几次,若不是后来mage暗中做了小动作,宋文昊八成是到死都见不着周悠然。
这两年夜元阎为了老婆孩子一直都保持低调,没有像以前那样冒失冲动不计后果了。可是低调不代表没脾气,夜元阎这两年来旁观着司漠的种种举措将生意发展的全世界无孔不入,心里早就忌惮起来,现在因着宋文昊的事情恼上了司漠。
再则夜元阎这两年来也没白混,他也在不断扩张和巩固着自己的势力。
两方面的势力都在扩张,边缘领域不发生摩擦是不可能的。由此说来,不管是从大局势考虑,还是两人之间的私人恩怨上来说,夜元阎和司漠之间一场较量都是无法避免的。
两人均是精明,狠毒,控制欲极强且身居高位的男人,骨子里带着最原始的野性,见不得别个比自己强,不斗上一斗分出个高下是不会罢休的!
宋文昊的死,只是个引子。引发了司漠和夜元阎之间的这一场较量。其实这一场较量是迟早的事,早在司漠刚来华国的时候就准备对夜元阎下手了,后来国际安全组织插了一手,两人权宜之下达成合作,缓和了几年的时间。
现在好了,夜元阎的私人生活安定了下来,而司漠的羽翼也已经丰满,两人之间因着宋文昊之死终于爆发了争端。夜元阎先是偷袭了司漠手下的两处装备先进的黑道基地,然后又暗中教唆了司家的老大老二两少爷夺回了司漠去年底已经拿到手的司家的几处产业。
两方面的事情一出,司漠正愁无处发泄心头的无名之火呢,现在好了,敌手自己送上门了。
一场激烈无比的明争暗斗就此拉开了帷幕。
有个词叫,盗亦有道。两个男人虽然都是心肠刚硬狠毒的冷枭,黑白通吃,无所顾忌,神挡杀神佛挡弑佛的主。可是较量之初定下了规矩,这一场比拼纯属男人间的事情,不能牵涉到彼此的女人。
夜元阎本就不愿自己的老婆涉险,司漠虽然对周悠然又爱又恨,却也不想她被别的男人暗算。所以这一规矩一提出来,两方都点头同意了。
此后一场蓄势已久的争夺,比拼,厮杀开了幕。黑道上拼抢地盘,装备,货物,金钱,谁都不服输。白道上商战,资本战,贸易战,信息战,虽没硝烟枪火,可是激烈程度丝毫不逊色与真刀真枪的战场。两方有时候平手,有时候险胜,也有时候险败。
同时整个世界格局,也因着这两个人物的明争暗斗狠命比拼,发生了一些变化。比方说,明面上被媒体观察团报道出来的,世界范围内的制造业开始整合兼并,同时催生出一些以往较为冷门的行业,再比如说某国今春开始发生了金融危机,某种货币剧烈升值,而另一种货币貌似收到了某种影响开始贬值……
诸如此类的大局势的新闻每天都在新闻频道播放,然则新品频道只负责播放新闻,却是没办法解读这些新闻背后的事件的。
两个大人物之间在很多层面上斗得不可开交,像两个精明狡猾机关算尽的指挥官指挥着手上的势力比拼,争夺。然而除了这两个人和少数的知情者外,少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国外的诺贝尔经济奖得主都闹不明白为何有几个国家的经济会崛起的迅速而另几个国家的经济却突然就危机了呢,那么华国的媒体就更闹不明白为何国内有的行业迅速崛起了而有的行业怎么就突然凋敝了呢,要知道华国的那些个经济学家连房价问题都说不清楚更别提其他了。
一场看不见的斗争激烈的进行着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可是这些对于小老百姓的生活来说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却说周悠然和姚小龄从那场竞标会上回去公司之后,将中标了的好消息告诉全公司的员工。当天晚上就去很体面的酒楼里订了桌庆功宴。整个公司的员工不超过十个人,一桌就酒席将所有员工都容纳了。
姚小龄今天是真的很高兴,点了不少价格不菲的招牌菜。庆功宴上鼓舞完员工之后不忘大肆夸奖周悠然。周悠然不太习惯被人这么夸奖,打断了姚小龄的话,劝大家抛开工作吃好喝好,狂欢一下才好。
姚小龄也反应过来工作之外的时间还谈工作似乎不太好,于是不再提项目的事情,也让大家好好地玩一玩,别拘着。为了表达对周悠然的谢意,她特地给周悠然夹了一块鱼,玩笑说:“多吃点,身体保养好了以后多帮我拉生意来。”
周悠然想要离开瑞市的话试了好几次都没说出来,现在大家都在为中标而高兴,她这个功臣现在说要走,岂不是大大的煞风景?罢了,还是忍一忍吧,最起码等这个项目完成了再提离开的事。
于是周悠然浅浅地笑了下,开始吃姚小龄替她夹到碗里的鱼。酒楼的大厨手艺很不错,鱼肉做得鲜嫩可口,可是周悠然一吃到嘴里就感觉恶心,平心静气地克服了一下,那阵恶心的感觉又退了下去。心里不由有些奇怪,自己这段时间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忙坏了身体,所以才会时不时的这么一下子?
今年春节之后,先是经历了宋文昊的事的打击,然后又帮忙姚小龄忙投标的事,白天黑夜地熬,身体透支也是有的。所以周悠然没怎么在意,只计划过几天去医院看看,让医生给开一些保健身体的药。
中了标之后,和其他公司合作完成项目的事情就和周悠然没什么关系了,有姚小龄和设计师出面,她这个分管市场的,能帮到的忙并不大。大家伙的为了得到丰厚的奖金,工作起来热情高涨,姚小龄赚了这么个开门红,自然也是全力投入。
相比之下周悠然反倒成了个闲人。好在姚小龄并没有严格要求她每天来公司坐班,所以这样一个春光明媚,气候温和的暮春时节,周悠然乐得自在。闲来无事时睡睡懒觉,或者一个人逛逛公园。
自从经历了宋文昊的事情后,周悠然忽然喜欢上一个人的独处时光。既然所有的人都是要离开的,倒不如自己陪着自己享受这短暂而美好的生命。
五月中旬的这天,周悠然已经足足享受了一个多星期的闲散时光了。走进五月之后,气温变得热起来,随便不似夏季那般酷热,可是也要开始穿薄衣服了。
今天周悠然特地跑去商场里面买了件裙子,刚吃过晚饭就去洗澡了,打算洗澡之后换上新买的裙子在姚小龄面前显摆一下。
女人都爱美,姚小龄为了能在金先生那里捞到更多的好处,花血本置办过不少衣服。周悠然没事了就爱喝姚小龄开玩笑,比一比同一件衣服谁穿最好看。两个未婚女子同租一套房子,生活上的小乐子也不少。
这一会儿周悠然洗过澡,换上了今天新买的裙子,小跑着来到正在给金先生讲电话的姚小龄身边,显摆说:“怎么样,好不好看?要不下次你约会借给你?”
姚小龄对着手机说了几句之后就挂了电话,煞有介事地端详着周悠然,左看看又看看,似乎是在想评语。
周悠然这边被姚小龄的目光看得不自在了,不由追问:“怎么了?这件衣服怎么样,你倒是说话啊,我可是挑了整整一下午才挑了这一件的。”
姚小龄皱了下眉头说:“不对劲啊。”
“衣服不对劲?哪里不对劲?快说啊,明天我拿去换一件去。”周悠然好奇地扯了扯裙摆,想看看到底哪里不对劲。
姚小龄摇头:“不是衣服不对劲,是你不对劲,周悠然,你胳膊和腿都不胖,怎么肚子上有那么大一块赘肉?这个裙子是修身的,你自己就没看出来不对劲?”
以前姚小龄也有开玩笑打击周悠然说她身材不好,可是这一会儿周悠然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姚小龄说的没错,自己的肚子上面怎么有这么一块赘肉?等等,哪里不太对劲呢,真的是赘肉吗?
周悠然几乎是瞬间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时不时的恶心,还有件最重要的事,她的大姨妈已经好几个月没来了啊!
上次听医生说她流过产,身体损伤较大,并不容易受孕,所以起初一两月没有大姨妈她也没在意。哪个女人没有那么几次月经不调?后来出了宋文昊的事,她想着一定是自己太过悲伤,心情不好影响了内分泌故而没来大姨妈,再后来忙着投标,没日没夜的想创业准备讲稿,于是又想着可能是太过劳累才没来大姨妈。
就这么一直拖,拖到了现在。
姚小龄和周悠然想到一块去了,忍不住问:“周悠然,你在哪偷得男人?你怀孕了?”
“偷什么啊!你才偷呢!”话是这么说,实际上周悠然的心里虚得很,她现在计划可以断定自己八成是怀孕了,而且从时间上来算,起码有三个多月快四个月,这不小腹都有些凸了。
姚小龄发现新大陆一样的好玩,不由玩笑说:“我是偷人,可是我没偷怀孕啊。你这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哪个的种?我认识不?”
周悠然这一会才没有心情和姚小龄玩笑,她拿了包,换了鞋,当下就出门奔医院而去。
考虑到上次惨死的妇科老大夫,这一次周悠然决定谨慎一点,她不确定司漠现在还有没有让人盯着她,还是小心一点保险一些。所以在报姓名的时候,她没有报自己的名字,而是报了姚小龄的名字。反正只要在医院这边查不到关于她的消息就好。
抽了血之后,在医院的长廊上坐着等了一会儿,检验结果出来之后,果然是阳性。根据怀孕时间推算,这孩子居然是除夕夜里怀上的。除夕夜,那天晚上她主动躺到司漠的床上,两人确实滚了一回而床单,然后就……就怀孕了?
老天啊,不带这么戏弄人得啊!周悠然拿着检验单哭笑不得,不是说怀不上嘛,不是说她身体不容易受孕嘛?是她太走运了,还是他的种太顽强,那样贫瘠的土地上都能生根发芽?现在他都不知道去了哪里,难不成要她在今后的岁月地当个未婚妈妈?就是她愿意她爸妈也不会接受的啊!
面对这一次从天而降的孩子,周悠然是真的手足无措。到底是长在她肚子里面的孩子,而且都三个多月了,她不忍心再拿掉。上一次拿掉孩子是因为她当时才刚毕业,根本就没条件养孩子,而且那时候她根本就不熟悉司漠。诸多方面考虑,都只能拿掉孩子。
而现在,情况又不一样了。现在她自己挣了钱,而且她已经足够的独立,最重要的是经过了宋文昊的死,她看透了人生中很多的事情,她要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