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整个身体都开始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黑暗似乎掩盖住了添香娘子的脚步声,我不仅看不见她,而且也听不到她发出任何声音,心里的恐惧简直扩大到了极点。
我拼了命一般的睁大了双眼想要看清楚前方,可是任凭我怎么努力眼前依旧还是一片黑暗。这时,忽然一道白光闪过正好打在添香娘子惨白的脸上,吓得我一声尖叫,冷汗浸湿了我整个后背。
我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词语来形容添香娘子的脸,被黑色的长发挡住了大半的惨白脸庞,眼神里藏着骇人的杀机,黑色的瞳孔幽幽的盯在我的身上,我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顿时被什么东西给压住了一般,根本就喘不过气来。
我正觉得害怕,突然添香娘子的表情变了,她脸上的表情变得莫名,我有些看不懂。
“哈哈哈。”一阵凄厉的笑声突然响起,这个笑声来得太过突兀,我甚至都没能明白添香娘子究竟是什么意思。
添香娘子看着我笑了?难道她是觉得我现在这幅胆战心惊的模样特别好笑吗?还是说,她这一笑,其实是准备把我变成这堆骸骨中的其中一具的预兆?
我的心里顿时闪过各种想法,但是每一种可能之后我都会有无尽的危险。我几乎是孤注一掷的,抱着最后的希望向她乞求。
“我还不想死,添香娘子求你行行好,就放过我吧。”我说完就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添香娘子一眼。
我只觉得有一个冰冷的手掌抓住了我,把我提了起来,我的心也跟着一起提到了嗓子眼,但是我还是依然紧闭着双眼。
完了,没想到躲过了千年女尸,躲过了安眉,躲不过添香娘子,横竖是一个死,不如就这样算了。我干脆放弃了挣扎,只求能够死个痛快。
可是等了好一会儿,我也没感觉到添香娘子要对我动手,就悄悄地张开了双眼,睁开眼睛后眼前的景象又完全变了一番模样。
眼前的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恢复了光亮,而添香娘子正坐在桌子前悠闲地喝着茶,我偷偷的看了她好几眼,只见她一脸淡然,根本就看不出来刚才想要取我性命的神色。
“你在哪里做什么?”我小心翼翼地问添香娘子,心里对她还是有无尽的害怕,可是除此之外还觉得奇怪,明明刚才她正把我给提了起来,怎么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又回到桌子旁边去喝茶了?
添香娘子用看白痴的眼神白了我一眼,大概是觉得我的这个问题太过白痴,语气不善的回答我说:“你不是看见了吗?我在喝茶啊。”添香娘子说完,就又小酌了一口茶。
她的言语之中分明一点都没了刚才想要取我性命的感觉,看她这幅姿态倒像是刚才的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看上去实在是诡异极了。
“你你你,你不是要,要取了我的……”我还没说完话就被添香娘子打断了,她又朝着我投了一个大白眼,才缓缓的开了口。
“我是不是要杀了你?你怎么会这么问呢,我一个修道之人,为何要杀了你?”添香娘子挑着眉,好笑地看着我。
听她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道理,可是刚才那些事情明明就是真的发生过的啊,我是亲眼所见亲身经历的,绝对不是我的幻想。
“那你、那这里这些骸骨,还有那个画像,都是怎么回事?”我磕磕巴巴地问,一边说着一边还偷偷挺直了脊背,想要让自己看上去更加理直气壮一点。
“这骸骨本来就在这,我现在也还不能出去,所以就放着了。那具女骸骨原本是有一件衣裳的,可惜后来不知怎么的就氧化了,我猜想是我进来了的缘故,也不好让她光着,毕竟是亡者,所以就把那件红裙子给她穿着了。至于这画像,我想你一定是知道他是谁才会如此讶异吧。”
说着,添香娘子就把那幅画像拿了下来,撕开一个口子。原来那画中缝隙还藏着一幅画,就是阎王爷坐在地府的阎王殿上与四大判官一起审问着谁的景象。
添香娘子把画缓缓收起,说:“这幅画,是我当年云游至云南的一个远古部落时,部落里最后一位老人赠与我的。那时我还没有通天眼的本事,只觉得这画中男子虽长得眉清目秀,眉眼之中却带着煞气,很是奇异,也就收下了。直到我回到家中,一夜梦里见到了那位长者。据他说来,他们村里是受了阴间诅咒,世世代代都要为阴间效命,只要见到画中的这位男子就要毫不犹豫将灵魂也奉献出去。至于为什么他们族里最后所有人都死绝了他并没有说。只是告诉我,这幅画不能流出世间,老者还将他家族世代相传的能力渡给了我。也是近几日我梦见这一处地方煞气异常,要过来探探虚实,无聊研究这画时,才发现其中奥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