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玦又一次将黑袍人提出,明显是不会想让他置身事外,穆允熙已经感觉到云玦与黑袍人之间的不对劲,也觉得自己不应该插手,似乎这其中,有他不知道的因素在,他以为黑袍人又会沉默对待的时候,黑袍人开口了,那种冰冷冷的,像每个字都是从冰窟里蹦出来的那样,硬梆梆的,没有一点情绪波动,“我们的恩怨,一杯酒,又岂能释怀?”
闻言云玦眼神一寒,眼神似剑刀射向黑袍人,仿佛要划开他的黑袍看看他的庐山真面目,云玦勾起一丝笑意,冷冷的,眸底除了寒意看不到丝毫的笑意,“哦,那以阁下之意,又该如何释怀呢?”
“以命相抵如何?”黑袍人此话一落,宴客厅中的气氛顿时到了冰点,所有的人仿佛都开始戒备,无声的。
夜离和莫言相视一眼,此刻他们难得的默契,从夜离眼中,莫言看出他的意思,如果一旦动手,莫言保护云玦,一切交给夜离,莫言虽然看不出黑袍人的武功高低,可是这样故作神秘的样子,着实让莫言不爽,如果真的动起手,莫言倒是乐意如夜离所示意的那样,保护云玦的安全是最重要的,他虽然不服夜离,可是却也不得不承认夜离的武功确实比他高。
穆府的侍卫也在戒备,虽然等级不够,可是也隐隐感觉到危险的味道,如果真的动起手来,他们不过是炮灰,连拔刀的资格都没有。
最难熬的莫过于穆允熙,这宴请云玦的人是他,云玦的具体身份其实他不知道,但是从当初与云玦“合作”时的情况来看,云玦的背后也有一个大的势力,这也是穆允熙为何在掌控洛城的时候,只是派人将君贤茶楼围起来而不敢抓人,穆允熙是不希望逼出云玦背后的势力,他想着,在他的势力还没有巩固之前,他能少招惹的,就少招惹,他想摆脱云玦,而不是像得罪云玦,意不在结怨,如果今日黑袍人和云玦打起来,他是真的两边都帮不上忙,若是这种想法让云玦和黑袍人知道了,都是同时鄙视,就凭你穆府的能力,不用费劲就能放下所有的人。
“两位有话好好说,何必闹得那么僵呢?”穆允熙陪着笑脸说道,当然是为了圆场,可是黑袍人不是他的手下,云玦更不是,能给他面子,才叫个奇怪。
云玦冷笑着将手中的酒盏放下,看似并不重,也似乎慢慢放下,可是就是发出了一声沉重的闷声,让宴客厅里的所有热心里都忍不住跟着一沉。
“话说当初云某多亏了阁下的关照,还真是险些就要去和阎王下棋了?”关照两字云玦咬字很重,可是面色随意,眼神却很冷厉,大家都不是普通人,含沙射影就算了,不如将话摆在台面上说,云玦也知道,今日黑袍人与她,必定要有一方倒下,另一方才能平平安安地走出这个穆府,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命,是谁的硬才能将对方的拿去。
“不用客气,主上要的命,就是阎王也收不走,更躲不了。”黑袍人的脸似乎面朝着云玦,可是在阴暗的黑袍下,根本看不清什么。
“这一点,倒是和云某一样,云某要留的命,谁也收不走!”云玦嘴角的弧度越发大了些,却还是一样冷,没有一丝笑意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