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前,江湖之中被誉为“义薄云天”的名侠权震天发出邀请函,宴请武林各大门派高手前往云山之巅,主要是为了商讨讨伐天魔教和血盟两大邪教的大事,同时要选出一个“武林盟主”主持武林大事。
江湖数百年来,曾经也有选过武林盟主,但是断隔了两百多年后,便再无人提起,世人都爱功名利禄,即便是江湖中人,也免不了俗,武林盟主,是个既烫手又抢手的活,收到邀请函的门派很快就出发前往,大多都是掌门当家的先去,然后那些门徒在后面慢慢走。
云剑阁也在受邀之中,其实准确地说,应该是为了邀请名列“四大公子”中的云玦,不过无论什么原因,云玦不介意去看看,前世今生,她还没见识过武林大会呢。而且云玦看了云剑阁的资料,这个权震天虽然不属于什么门派,但是名气却很大,交游广阔,而且义薄云天,各大门派对他的印象都很好,也是这次武林盟主的热门人选,云剑阁也没有调查出他的任何“绯闻”和对他不好的消息,这点,让云玦很难相信,越是这些所谓的“正人君子”,越是不怎么“正人”。
云山之巅位于一个山峦环绕的地方,处于最高山峰,山下只有一个小镇,人不多,较为僻静,要是放在二十一世纪,算是一个旅游景点吧。
因为武林大会的召开,小镇的生意很红火,仅有的四五家客栈全部爆满,成了一房难求的盛况,还好云玦的消息灵通,事先有所安排,还能抢到三个房间。
客栈里喧哗声很大,仿佛是市场一样,云玦又一次鄙视了一番这些武林人的素质,找了个还算是比较安静的位置坐下,店小二忙活得连招呼的时间都没有,云玦也不急,正好可以好好看一下各大门派的人。
其实在江湖上能排的上名号的,都已经上了云山之巅,据说上面有许多房间可以招待,不过武林大会又不只是那些大门派,小门派还有武林的游侠之类的人也要来凑热闹啊,可是他们没那资格上云山之巅,最多可以上去参观参观,可是想住下来,可要有点自知之明,就算是拿了邀请函的,也未必都能上得去,当然,云玦是可以上去,可是她却不喜欢,偏偏想要在山下转转。
拿了邀请函的人都仿佛得到了身份的认可,几乎大多数都喜欢将邀请函放在桌上让人观摩,云玦放眼一看,不少桌子上都是红灿灿一张函,不由觉得可笑。
“你说,我们要不要也拿出邀请函显摆一下?”云玦用白玉扇杵着下巴,紫眸中莹光琉璃,嘴角带着若隐若现的笑意。
“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人,还不值得公子当真!”莫言也扫了那些人一眼,桌上有邀请函的昂首挺胸,一双眼睛往上扬,恨不得把鼻孔都朝天了,没有邀请函的,虽然一副很不屑的表情,然而眼中浓浓的羡慕遮都遮不住,确实是一群上不得台面的人。
还好店里比较安静,而二人的声音很低,才没有引起注意,否则,又是一个小事故了,店小二还是没发现坐在角落的他们,依然忙活着招呼那些来找房的人,柜台处可真是热闹,人头涌涌,哪怕是说了没房,一个个还是一次次地问,这个毅力,拼比孜孜不倦的学者。
“几位!”云玦的精神本来是放在那些恨不得将柜台给淹没的人群里时,忽然有人凑近他们这一桌,还鬼鬼祟祟地问话。
云玦三人相视了一眼,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长得一副不算难看的脸,两只眼睛不大,可是很亮,笑眯成一条线的时候,仿佛还能看到闪光,只是那副“猥琐”的模样叫云玦有些不敢苟同,莫言很不满意被打扰,冷冷地道,“你是什么人?有事么?”
男子神神秘秘地左右看了一眼后才低下头道,“几位要不要房,我这里有上房和普通房,价格公道,一手交钱一手交钥匙,怎样?”
云玦这才明白过来,敢情是“黄牛党”啊,这可是个亲切的人,二十一世纪什么都不多,就是黄牛党多,说起黄牛党,老百姓是又恨又爱,买什么都离不开他们,尤其是买车票,恨不得口袋里装多点钱赶紧换张票,还有什么电影票,演唱会门票等等,云玦前世拍拖的时候想去看场电影都要挤破头,最后还是不得不昧着良心给黄牛党宰一顿买了两张情侣票,本来回想起以前,云玦心里会不开心才对,可是如今的她,似乎已经看淡了,这不知道是个好事还是坏事。
“抱歉,我们已经有房了!”莫言不知道什么是黄牛党,但是他却还是知道这个男子是什么意思,因此没什么好脸色也没什么好口气的回绝了。
男子有些失望地看了看他们,方才他在一边看云玦三人眼睛不断地往柜台方向看去,还以为也是在找房呢,而且看云玦的装扮一看就知道是有钱的,可以”宰“,真是浪费他表情了,无比失望和抱怨地离开。
云玦无声摇头一笑,再转头面向柜台时,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看上去很斯文的青年,一身墨蓝,同色布丝束发,面容很清晰,让人感觉五官很立体,他侧着脸,站在那群涌在柜台的人后面,浓眉微微攒起,仿佛是在思考要不要也随眼前的人一起涌上去,云玦瞧着挺有意思,这个人就是在茶棚里出现过的那个,独来独往,虽然看上去挺有书生文气,给人的感觉却很疏离,茶棚里发生的小插曲云玦没放在眼里,反而对这个人很有兴趣,没想到,在这里又见到他了,看来,这个人的身份也值得推敲一下,云玦正想着,就看到一个身影朝那个人挤过去,云玦看到正是方才在跑到自己身边推销的“黄牛党”,云玦嘴角不自禁勾起一丝弧度,真是一个会做生意的,云玦心想,果然看见黄牛党靠近青年后开始低头嘀咕说些什么,而那个青年又仿佛很犹豫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