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蝶谷外,天魔教的人一连守候了六七天,以为南宫巽两人很快就会被白无情给丢出来,可是没想到守株待兔似乎不怎么管用了,负责追杀的红护法也开始急了,一开始出主意的那个墨衣人不知道被骂了多少回,若是再等不到,红护法就要考虑禀报上去了。
云玦和南宫巽早已知道谷外有人在等着,虽然没有人出谷,可是百蝶谷外的消息还是传到白无情的耳中,至于怎么传,云玦没有琢磨出来,但是她肯定与那些奇怪的鸟鸣声有关,难道白无情还会鸟语?
有人一出谷,天魔教的红护法就已经得知,但是他们还是暗中埋伏,虽然红护法不知道南宫巽为何会这么晚出谷,虽然他不敢相信白无情会救他们,却不得不顾忌,更何况南宫巽又是南宫世家的人,说不定还真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秘密,万一人一出来就给吓回去,那这几天不是白忙活一场了?百蝶谷只有一个出口,乱石横立,足以阻挡他们的身影。
百蝶谷的入口云雾很重,朦胧得看不清里面的一切,而谷内的人却能清楚地看到外面的所有,红护法在巨石后面看着浓雾中满满走出的两个人影,从模糊到清晰。
从一出谷,云玦就感觉到不对,或许是一开始就知道的心理吧,也许是心中的想法作怪,她面色不改,而南宫巽脸色也很沉稳,他心里想的是,如何保护好云玦,又能让两个人突围,他知道埋伏在这里的人绝对不少,保护云玦这个想法绝对不是开玩笑的,他心里明白若是云玦在这里除了什么事,也是因为自己,白无情是绝对不二话就会将紫心怜丢出来,这还是比较好的后果。
当他们整个人都已经离开百蝶谷后,忽然传来一声怪异的响声,顿时许多墨青色身影从乱石后面蹿出,等云玦二人看清之时,已经被团团包围。
红护法看到南宫巽身边的云玦时忍不住一怔,一是为云玦的容貌,也是因为忽然冒出的人,他奉命是要去南宫巽和紫心怜的命,如今少了一个,他也一样交不了差,不过再想想,紫心怜中了蚀心,应该是没有存活的可能了,但是没有看到尸体,谁也没有把握。
所有的人都没有说话,身边的氛围却已经杀气重重,敌不动我不动,云玦并不是担心这些天魔教的人有多少能耐,如今的她,武功已经恢复地至少八成,逃离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只是乍一出来就被这群人扰了心思,云玦也觉得讨厌,忽然想陪他们玩玩,南宫巽则担心云玦的安危,若是让云玦知道他如今的想法,一定忍不住冒黑线。
风卷起,地面上的沙石飞扬,衣袂飘拂,人动影动,谁也不知道是谁先动了手,刀光剑影亮开时,只有生死相搏,云玦虽然赤手空拳,对付这群人却是绰绰有余,远远出乎红护法和南宫巽的意料之外。
生死有命,天魔教徒瞬间倒下一大半,红护法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俊美非凡的少年竟然这般厉害,他唯有全心对抗,而南宫巽的武功并不算很厉害,南宫氏本就不是习武之族,不过他的武功似乎带着几分“玄幻”,或许是因为利用阴阳五行的方式,相比之间,就像是不见血的武学。
红护法的武功并不弱,可是却还是弱了云玦一筹,云玦在其胸口打了一掌之后,他忽然丢下一个迷魂弹,爆炸后果一阵浓烟,云玦跟南宫巽冲出浓烟后红护法已经不见踪影,百蝶谷谷外留下数十具天魔教的尸体,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逃走了一个,你的行踪是瞒不住了,前往苗疆,此行困难重重,这个玉佩你拿着,如若有需要,拿着这个到任何一家来福客栈,他们会给你提供一定的帮助。”云玦将手中的玉佩递过去。
南宫巽接过玉佩,是淡红色的,温凉光滑的触感,一看就是上等玉,在南宫世家,奇珍异宝他也没有少见,虽然不懂这些玉石观摩,却还是有那么一点意识,既然云玦能给得出,就表示这个玉佩不是普通的东西,玉佩中似乎隐隐约约刻着一个云字,所用的还是一种他看不懂的文字,“这,是云字?”
云玦点点头,云剑阁的玉佩中的字是小篆,古代秦国人用的文字,看上去会让人感觉神秘很多,而且不易模仿,这点云玦还是庆幸自己的历史还不错,而且也研究过小篆。
南宫巽没有问下去,将玉佩放入怀中,他并不是很了解云玦如今的身份,但是他果断地没有去打听太多,只是笑道,“没想到你的武功这么厉害,我方才还白担心了一场。”
云玦当然知道南宫巽方才担心她,还有意无意地将她挡在身后,无论是基于什么想法吧,或许只是为了仍在百蝶谷的紫心怜,但是,云玦也是一个极其容易感动的人,云剑阁的粉红玉佩向来都难得,她能送出手,也是下了挺大的决心,“自保的能力我还是有的!”
南宫巽点点头,回头看身后似乎沉静在重雾之中的百蝶谷,里面有他心爱的女人,然而如今,他要离开她,也正是为了让她活下去,“我们就此别过了,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云玦拱手相送,南宫巽要前往苗疆,方向是朝西走,而云玦,目的地是夏国,要朝东走,两人没有过多的言语,南宫巽真是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后离开,云玦相信,他们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见面,云玦看着身后仅仅住了十多天就恋恋不舍的百蝶谷,呢喃了一句:后会有期!世间的缘分往往很奇妙,人与人之间,或是有缘无分,或是无缘无份,终究逃不过命运,仅仅相处了十多天,到底能有多深的感情,云玦不知道,但是对白无情的依赖和信任,却是没有任何道理的,云玦离开了,带着对百蝶谷的回忆,追寻她自己的秘密,等到她再回到百蝶谷的时候,一切,是否还如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