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云玦闻言低笑了两声,她不知道夜离说起话来也这么有意思,的确,他们无知,老百姓知道什么呢?天下乱不乱,与他们又有何相干,他们还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为了三餐的温饱而劳碌,一辈子就这样庸庸碌碌,平平淡淡地过去,又有何不好的呢?云玦看着外面喧哗的人,淡淡言,“正因为他们无知,所以他们那么幸福和平淡。”
夜离是真的不明白云玦看起来也只有十二岁左右的少年哪里来这么多的感慨和想法,至少在他看来,这一切都是不曾想过的,自己虽然比她多活了几年,可是似乎懂得的远不及她,也许正因为这样,自己才会被她所吸引吧,夜离不是个喜欢多想的人,他觉得自己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主子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如今他的主子,他认定的主子,就是云玦。
为人有善恶之分,同有光明与黑暗,在光明普照大地之时,同样有黑暗在侵腐人心。
阴冷的殿堂,幽暗的烛灯散发出微弱的光芒,越显阴森,数个黑影站在角落,融入黑暗之中,不易可见,大殿正上方的主位上坐着一个人,阴沉的身影,黑袍装束,微垂头看不出模样和表情,整个人远远看故去,是一团幽深的黑暗。
静谧的大殿连呼吸声都不易听见,忽然不知从哪里传来脚步声,很轻微,却很急促,由远而近,却在大殿中回荡,然而殿中无论是正座的那个人还是垂立的卫士,都没有丝毫的反应。
一个黑衣蒙面人匆匆忙忙地赶到大殿中,在宽敞的殿中央单膝跪下,低头禀报:“刚刚收到传信,二十三人无一生还。”
声音空洞而低沉,毫无温度,带着几分死人的气息,蒙面人说完话,已经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仿佛是一个木偶。
“二十三人?!”大殿中轻缓的嗓音很阴森,虽然很低,却很清晰地传到殿中每一个人的耳中,而且带着几分刺痛,似乎听闻不出息怒的嗓音,却蕴含着某种怒气的压抑,大殿中央正位的黑袍人抬起头,他带着一个狰狞的面具,银白尖锐的獠牙,似乎能让人想到嗜血的凶狠。
黑衣人不说话,简短而明了地禀报,是他的职责,多余的话,从来不需要他去做,更不需要自作聪明地回答什么,面具后面的一双眼睛,似乎深夜里看到的狼的幽蓝,很阴沉冷厉,似乎下一秒就会扑向他的目标。
“夜离呢?”黑袍人浑身隐隐约约散发出一种霸道的煞气,说话时毫无波澜,却不代表他没有怒火,相反,只有熟悉的人才知道,他越是平静的时候,越是代表着什么是怒。
“毫无音讯。”
“呵呵呵!”尖锐刺耳的低笑声在大殿中响起,似乎穿透人心,跪在殿中央的黑衣人蓦然捂住胸口,蒙上的脸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可是一双空洞阴狠的眼睛却变得十分痛苦,半跪的身子带着颤抖,万分恐惧般连另一条腿也曲下,“所有的人都已烧成灰烬,当我们的人赶到时,已经分不清了,夜使只怕是无生还的机会了。”
黑袍人显然对黑衣人的回答很不满意,不过他冷然扫过,他是不相信,精心培养出来的死士,就这样没了,“是谁干的?”
“血盟也参与了抢镖,只是,也全军覆没,有能力做到这一切的人,并不多。”黑衣人似乎受了内伤,咬着牙还是回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