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得死!”吕娜说这句话的时候,那般的轻松不在意,似乎跟她并没有一点儿关系。
“我很惊讶,你说你必须得死,是什么意思?”白泽面对着小小年纪的吕娜,觉得面前的这个女孩儿,虽然年纪小,好像经历过的事情,却比同龄的孩子要多很多。
“这就是所谓的‘收获’他们说要把我们五个女孩儿,置于类似于安宁的地狱边缘,作为祭祀品,之后我们将在‘收获’后,苏醒并重生。可我没达到地狱边缘,也就是说,仪式没有完成。所以也就是现在驱鬼术士们很生气的原因!如果在期限之内,还没有完成的话,一切都结束了!”
吕娜淡如流水般的说着,起身来在一旁的小桌前,不紧不慢的拿出茶具,准备开始泡功夫茶:“所以我现在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
白泽也缓缓的起身,来在小桌前,坐在吕娜的对面:“然后呢?”
“然后他们会受到惩罚,我就自由了!”
“全致南的惩罚?”白泽看着吕娜,用夹子,不紧不慢的夹起斗笠茶杯,用开水烫洗着。
“是道术的惩罚!他们会为此付出代价,时间一到,所有的道法都会无用,他们会被天尊遗忘唾弃,最后,他们全都不会再是驱鬼术士,变成普普通通的人!”吕娜的眼中,闪过一丝阴晦傲然的笑容。
“这是你想要的吗?变成普通人?”白泽反问道。
被白泽这么一问,吕娜的动作,停了下来,盯着夹子上的茶杯,有些黯然神伤:“我只是不想要现在的我……我有时候控制不了我自己……我……我会伤害他人,即便非我本意。”
白泽见吕娜如此神伤痛苦的模样,转移话题道:“和我说说你的小提琴吧!你会奏响它么?”
吕娜摇摇头:“我不会,不过我有一个朋友会,他叫赵骏,他对荣城的驱鬼术士和阴魂厉鬼们,毫不知情,一无所知,他只是个普通人,很平凡!还有我最好的朋友,安琪,她也会拉小提琴……不过,她也跟我一样,是收获祭祀中的一员。”
白泽听到这里,露出疑惑的神情,吕娜又接着说道:“她很幸运,没人为我抵抗,但她却有,唯一一个敢于抵抗收获祭祀的,就是安琪的表姐。”
“她是谁?”
“幽若。”吕娜放下涮洗好的茶杯,悉心的捧出一个紫砂的小壶,摆在桌面上。
白泽突然觉得有些坐不住了,藏在桌下的手,暗暗的攥紧了拳头。
“除了幽若以外,从未有人质疑过收获祭祀,包括我的亲生母亲,所以我也没有怀疑。我们认为这是无上的荣誉,我们就这么笃信……我们太傻了。”吕娜微微的摇着头,长长的吸了一口气。
“仪式怎么开始的?”
吕娜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虽然我们都有父母,却因当时都被全致南控制,我们被强制性安排在孤儿院里住,父母只能去探望,不能带我们离开……当时,我们像公主一样,被带了出来,在孤儿院的空地上,我的母亲也在,她十分骄傲。”
“林颖,是当时的长老之一,召唤五种元素来将我们关联在一起,以土连接天尊,以水净化我们的灵魂,以木将我们送达地狱并归来,以火涤清罪恶,最后以金,引领我们踏入神圣的殿堂。”吕娜细数着一切的功夫,已经泡了好茶水,倒了一杯,轻放在白泽的面前。
“这所引用的基础,有五行之术!”
“没错,在我们准备就绪后,我们以为很清楚接下来的事,几周以来,他们都告诉我们,用金刀扎伤我们的手掌,其道法会使我们入睡,随后收获祭祀结束,我们都将复活,他们说我们会苏醒,并团聚,拥有无边的法力。”吕娜沉痛的闭上双眼,深深的垂着头。
“就像我们排练的一样,只要扎一下我们的手掌完成血祭。当我们前面的仪式都完成的时候,一个女孩儿先被带到前面。幽若赶了过来,拼命的要求停止仪式,可所有人都阻拦她,不许她靠近,甚至还捂住了她的嘴,不让她出声。即使幽若竭力阻止……那时的我们……也没有怀疑……”
吕娜的双手,紧紧的按在桌边,无限悲痛的回忆着永远无法忘怀的那一天。
“参加仪式的每个人,都知道你们会被杀?”
“对,除了我们五个!他们不是想要我们入睡,而是要杀了我们!”吕娜说到这里,眼中噙满了泪水,在眼眶中不住的打转:“从第一个女孩儿被划开喉咙,我们都充满了惊惧,不断的挣扎叫喊。我向身边所有人求救,但连我的亲生母亲,都置我于不顾。幽若也疯狂的尖叫,祈求任何人能做点儿什么,但所有人都无动于衷。”
“但尽管如此,你还是活了下来。”白泽可怜面前的女孩儿,想她小小年纪,本应该过着属于她自己幸福的童年生活,却要面对如此恐怖的事情:“一定有什么阻止了事情的发生。”
吕娜笑了,轻松的微笑,挂在嘴角,泪水从眼中落下:“是的!终于有人来解救我们,就是全致南!他无声无息的出现,带着数不清的阴魂恶鬼,开始了他的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