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房里的丫头脸色暗沉地走了出来,公孙淳被谨言那一嗓子弄得一怔,这会子见耳房里突然出来一个人,立即沉了脸,怒道:“绿萼,你怎么在爷屋里?”
那绿萼听他语气不善,脸色由黑转白,眼圈一红道:“世子爷,今儿是绿萼当值,奴婢也是想着您必定是喝了酒的,便备了热水给您浴洗。”
绿萼原是公孙淳的大丫头,自小儿就贴身服侍公孙淳的,这倒还真是她平日常做的差事,只是今天不比往日,今天可是自己的大婚,她躲在耳屋里是什么事儿啊,若是刚才谨言不去耳房,那他与谨言的洞房花烛夜不是要被人当成活春宫观赏了么?这丫头也太实诚了,连这也没想到么?便手一挥,对绿萼道:“热水备好了你就快出去吧,爷有少奶奶服侍呢?”
绿萼对公孙淳福了福,又对满不情愿地对谨言行了一礼,幽怨地看了公孙淳一眼,转身退了出去。
谨言冷眼看着绿萼的背影,等她一出去,便再也懒得管公孙淳的衣服了,自顾自地脱起自己的衣服来,这大红的嫁衣既沉又麻烦,好不容易谨言才脱了。
公孙淳见她脱自己的衣服,心一热,没想到小妻子倒是个知情识趣的,一点也没觉得谨言冷落了他,也急忙脱完外衣,一把搂向眼前那具诱人的身体。
谨言见他扑来,身子巧妙地一躲,笑道:“相公,妾身选铺好榻。”
公孙淳便耐住性子等着,谨言将榻一铺好,便赤溜一下缩进被子,身子向里一卷,跟本就不管呆坐榻头的公孙淳。
公孙淳只当她是害羞,也躺了进去,一手搭在谨言的腰上,大手伸进里衣……
谨言翻了个身,正面对着他,一双清澈的大眼单纯而无辜地看着公孙淳道:“相公,今天妾身身子不适。”
公孙淳一怔,摸在谨言身上的手便滞了滞,谨言这是很明显的拒绝,他当然听得出来,只是他不明白,这是他们的新婚之夜,如若她不肯行房,明日喜娘进来,她拿什么去给母亲交差?她……以为自己就如此急色么?这院里想上他榻的女人何其多,他不过是在帮她而已,若明日让人发现自己没有碰她,那她在院里的日子必不好过……不过,既然她要如此,难道自己还要求她欢好么?他可是她的丈夫,她的天,她竟然拒绝自己?
公孙淳心里也有了气,一翻身,也不再理谨言,闭了眼睡觉,本就累了一天,再加之喝了酒,没多久,他便真的沉沉睡去。
谨言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从来她便一个人睡惯了,这会子身边多了一个并不熟悉的男人,很不习惯,帐外喜烛发出哔剥的声响,烛光摇曳,谨言的心便如那烛火般跳跃难安,一股莫生的孤寂感充斥心田,久埋于心底的情感此时便涌了出来,突然很是思念前世的父母亲人,家里只有她一个女儿,若非一场意外,自己又怎么会重生到这陌生的世界里,自己突然遭横死,爸爸妈妈应该很伤心吧,好后悔,在父母生边时,只知道懒惰享受,把父母对她的关怀当作理所当然,如今突然失去了,才知道自己并未好好孝顺过他们一天半日,如果……如果有来生,她一定会好好珍惜父母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