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守义呆了呆,随即反驳道,“就算是这样,阿殊也对榆哥儿起了杀心,榆哥儿是她亲弟弟!”
宣茗,“……”
宣茗调头看向叶青程,叶青程沉声开口,“父亲,就算是罪犯也不可能因着一个起杀心就判刑,何况阿殊不过一个养在闺中的小姑娘?”
“而且,叶家子嗣屡屡遇险,先是文贞、榆哥儿、接着便是我和蕴姐儿,现在大伯满门几乎全部覆灭,父亲难道以为幕后之人都是阿殊?”
“父亲难道就没想过幕后有人在盯着叶家?父亲单单想着要阿殊反思己过,要掰一掰阿殊的性子,难道就没想过阿殊一个弱女子孤身在外,要是被那幕后之人盯上了——”
叶青程说到这,哽了哽,扑通跪了下去,“就算父亲不说,嵩明也不过就那么大的地方,我总有一天能找到,可是我等不得了,阿殊更等不起,请父亲慈悲!”
他按着刚开始二九传来的消息和支氏的丫鬟婆子的叙述,初步锁定了应当是在嵩明附近。
到了嵩明,支氏的丫鬟婆子便原路折回,只能根据叶嬷嬷说的一句“要在天黑前赶到”,判断应当离嵩明不远,但叶守义到底将叶青殊又送到了哪,却根本无从得知。
叶守义面上浮出动摇犹豫之色,那是他的女儿,是他的小阿丑,他不得已将她送出去,是为她好。
却从来没想过用她的安危冒险,派去了大批的侍卫,为首的雷平做事更是十分细致妥帖。
可事有万一,若是真如叶青程所说,有人在背后盯着叶家,那阿殊一个人在那种荒僻的地方,岂不是最好的靶子——
叶青程见叶守义动摇了,忙又道,“父亲这几天可见了母亲?我刚刚去支国公府探望了母亲,母亲瘦的厉害”。
“见了我一直哭,一叠声的求我将阿殊接回来,儿子宽慰许久,不想反倒惹得母亲更加伤心,儿子不敢久留,退了出来”。
“身为人子,见母亲如此伤悲却无能为力,我实在——”
叶青程顿住声音,显是情绪激动难以为继。
叶守义这些日子又何尝不是牵肠挂肚,只一来不敢去面对支氏,二来怕她见了他更要伤心动怒,三来也不愿她见自己这番病重难看的模样,只得忍了心中牵挂,只遣人时时去看上一眼。
叶青程见支氏伤心憔悴尚且不忍,他又何尝忍心?
叶守义的神色越发动摇起来,宣茗开口,“嵩明?我好像听说那边有大批的不明人士出入,只后来不知何故又没了消息”。
叶青程暗暗感激宣茗,宣茗向来不说假话,世人皆知,又经过刚刚之事,父亲肯定不会怀疑,这么一说,父亲定然离妥协不远了。
叶守义果然着急了,正要开口,就听外间结缕奔跑高呼的喊声,“老爷!姑太太那边刚刚传来消息,姑太太的马跑到半路突然发狂,姑太太与二表姑娘当场身亡,大表姑娘遣了家仆来报信,求老太爷和老爷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