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氏感慨拍拍她的胳膊,“好孩子,舅母心里都明白,你和程哥儿对你表哥的大恩,舅母都记在心里,确实不需要这些俗礼的”。
叶青殊连说不敢,舒氏笑道,“今年这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的,你生辰那天更是闹的不得安宁,你表哥原是给你备了生辰礼的,也一直没机会拿出来”。
“走之前,怕自己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叮嘱我一定要找机会送给你,借着今天,我们都沾沾光”。
叶青殊顿时好奇了,到底是什么样的生辰礼?
支老夫人更是好奇,一连声催促道,“是什么样的生辰礼?我们都能跟着沾光?快拿出来!我老太婆倒是要瞧瞧华哥儿这几年到底长进了没有!”
叶青殊,“……”
外祖母是很慈爱没错,但每次说出的话,总是让她有暴走的冲动啊!
舒氏捂嘴轻笑,“我先卖个关子,请大家随我移步外花园”。
还要去外花园!
支老夫人兴致更高,忙站了起来,扶着支其意的胳膊就走,“快快,别耽误时间了,我老太婆一刻都等不得了!”
支其意咕囔,“又不是送给您的,您着什么急?”
舒氏,“……”
真的好想一巴掌拍死蠢儿子啊!
众人刚到前花园,就听咚咚锵锵一阵锣鼓响,接着便是悠扬嘹亮的歌声,“喜滋滋移莲步用目观望,看瑶池好华艳胜似天……”
却是麻姑献寿的唱词。
叶青殊愣住,坐在前头滑竿中的支老夫人回过头来,惊讶问道,“华哥儿请阿殊听戏?”
舒氏抿唇笑道,“母亲这可就猜错了,华哥儿不是请阿殊听戏,而是买个戏班子,让阿殊想什么时候听戏就什么时候听戏!”
支老夫人愣住,叶青殊也愣住了,表哥——
“华哥儿本来是想买下京城最好的福喜班子,后来听说这个何家班的班主就是唱武生的,武生打戏唱的特别好,在整个大萧都是独一份的,又选了这个何家班,当时何家班可还是在嘉兴呢,费了许多时日才终于办妥了”。
“……其实我爱看的是武生打戏,那小腰儿一拧,再一扭,我瞧着只想说一句,哎哟哟,怪不得楚王好细腰呀!”
她当初在蜀中会买下个戏班子,纯粹是因为支氏爱听那出《琉璃记》,她自己只是陪着支氏看个热闹。
当初会和支老夫人说出这番话,固然是因为她的确爱看武生们打的热闹红火,大半却还是说说俏皮话儿,逗支老夫人开心,没想到支其华竟然记到心里去了。
叶青殊鼻头发酸,忙垂下头去,不让众人发觉自己眼中快要控制不住的泪水。
舒氏亲昵拉住她的手,打趣道,“哟哟,我们的寿星公不好意思了!”
叶青殊看着她温软纤长的手,那日因叶青程而起的隔阂在此刻完全消散无踪。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舅母和表哥对她都是极好的,现在支其华更是因她一句玩笑话,就费尽心思买下了这样一个戏班子讨她欢喜。
单是为了这份心意,她也不该再与舅母置气,甚至心中隔阂不去。
叶守义却皱紧了眉头,忍了忍,还是开口道,“华哥儿的心意是极好的,只阿殊今年才将将十三,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