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老将军和冯守疆都身手不凡,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华潜一头撞上去,及时拉住了华潜。
华夫人还没多大动作,燕阳郡主却被华潜牵动了心神,紧张上下查看了一番,见他无恙,拉着他的手哽咽悲泣了起来,“潜哥儿,不怪你,你还这么小,你知道什么,都是我,是我的错!我不该丢诗诗一个人的!都是我!”
燕阳郡主一哭,在座的贵妇小姐都坐不住了,纷纷劝解起来,倒把个本该清冷肃穆的灵堂折腾的一派闹腾。
叶青殊早被挤离了燕阳郡主身边,隔着人群遥遥看向冯若诗的棺柩。
上辈子,冯若诗不堪华夫人的折磨,自尽而亡。
这辈子,冯若诗进京不久,就惨死街头。
可以说是她的性格使然,却更是她的身份带来的祸患,怀璧其罪!
冯若诗身为手掌重权的西北冯氏之女,却没有相应的才智手段,便成了权利相争下的牺牲品,一如,长姐——
叶青殊眸色冰冷,男人们争权夺利,却将矛头都对准后宅无辜女子,真是好大的出息!
……
……
叶青程奉皇命,这几天要全程陪同冯老将军,一切落定后,叶青殊依旧将燕阳郡主送回了长公主府。
燕阳郡主的情绪比来时更加低落,叶青殊不放心她,也想和宣茗说几句话,索性就留了下来。
叶青殊其实并不擅长哄孩子,也不讨孩子的喜欢,上辈子,她亲生的儿子不亲近她,除了有付老太太的原因,与她本身也有关系,似乎她身上就是有种气场,让孩子对她喜欢不起来。
这辈子先是有个华潜不知缘由的亲近她,后有燕阳郡主喜欢崇拜她,虽然她是抱着和他们交好有好处的目的刻意与他们交好。
时日长了,却也是处出了真心的。
此刻,她看着燕阳郡主郁郁寡欢闷闷不乐,也是心急,便提议去玩投壶,又提了几个燕阳郡主平日喜欢玩的,燕阳郡主却都一口回绝了。
叶青殊没了法子,她实在是不擅长哄孩子,闷闷坐了一会,索性拿出随身带的书看了起来。
她带的是叶青程从翰林院借回来的一本有关捕鱼技巧的书。
她之前从未看过相关的书籍,看的不算顺畅,有些地方十分难懂,不知不觉间,她原本闲适的姿态就慢慢起了变化,神色肃穆,脊背挺的笔直,伸手敲了敲桌子。
芳草忙请长公主府的人准备笔墨,叶青殊连头都没抬,就准确从芳草手中接过了笔,遇到不懂的、重要的地方就标记下来,偶尔还会写几行字。
燕阳郡主本是自己在伤心,不知不觉的就被叶青殊认真的姿态吸引了过去,愣愣盯着她发呆。
半晌,燕阳郡主幽幽开口,“阿丑,你看书真认真,我都看了你半天了,你都没发觉”。
叶青殊回神,先仔细将笔搁上笔架,又扫了一眼自己刚刚看到的地方,方微笑道,“看书不认真那还不如不看”。
燕阳郡主噢了一声,叶青殊笑了笑,又道,“其实你还没见过兄长看书,我只能说是认真,兄长却——”
叶青殊顿住声音,扫了一眼燕阳郡主,方开口道,“唔,怎么说吧,我敢打赌,他以后就算对他娘子也没对书那么好!”
燕阳郡主愣住,“那,是什么样子?”
“等哪天我带你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