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程一战成名,小叶探花再次家喻户晓,支国公府中,叶青殊也得了消息,倒是将之前的郁气扫清了不少了。
她盘问了一上午,问出了曾和冯若诗说过话的几位闺秀,支国公府伺候的人都站的远,却是问不出具体说了什么。
总要再想办法见一见那几位闺秀,诈一诈才好,只她现在的处境却不适合再办什么赏花宴,燕阳郡主又病了,此事还要费一番心思。
叶青殊正细细寻摸着,芳草就大步跨了进来,“姑娘,表少爷遣了人来,说老夫人旧疾犯了,夫人又不在府中,请姑娘这就去看看”。
叶青殊惊的站了起来,“旧疾犯了?严不严重?扁大夫怎么说?”
“奴婢不知”。
叶青殊定了定神,“去叫滑竿来,我这就过去”。
叶青殊赶到荣安堂时,扁恒正在外间写药方,见了她忙要起身。
叶青殊摆手,“不必多礼,外祖母怎么样?”
“现在正处春夏之交,老夫人年纪大了,又连日忧思难解,有个头疼脑热的,引起旧疾复发,在所难免,不算严重,我开个方子,照着方子吃上半月,好生养着就是,姑娘不必忧心”。
叶青殊这才略略放了心,谢过扁恒,进了内室。
支老夫人歪在床头的靠枕上,拉着支其华的手,说着什么,见了叶青殊,泪水就掉了下来,“我苦命的乖乖儿啊!”
叶青殊慌张上前坐到床头,拉起支老夫人另一只手,“外祖母,这是怎么了?”
支老夫人哽咽着说不出话来,支其华拧眉道,“刚刚祖母去看姑姑,丫头们说姑姑从那天中午起就水米不沾,还不许和姑父说,你这两天又不在,丫头们实在没了主意,只好偷偷和祖母说了”。
“祖母劝了半日,后来实在无法,命人给姑姑灌水灌吃的,不想姑姑却全都呕了出来,扁大夫说,祖母哀怒攻心,这才引发了旧疾”。
叶青殊握着支老夫人的手紧了紧,一时竟是说不出话来。
支老夫人哭道,“她不吃就不吃,饿死算了!只可怜了我的乖乖儿,落了这样一个娘,小小年纪奔波劳苦,就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
支其华听支老夫人说着“奔波劳苦,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心中怜意大盛,柔声道,“阿殊,姑姑一贯是个爱钻牛角尖的,一时半会想不开也是有的,你不要太过忧心,你在这陪祖母说说话,我去看看姑姑”。
叶青殊默然点头,支其华又对支老夫人道,“祖母也别哭了,惹了阿殊伤心,昨儿燕阳郡主病了,阿殊只怕一夜都没睡好,早上又从长公主府赶回来,定然累了,祖母用了药后,便和阿殊一起睡上一会”。
支老夫人忙收了泪,“是了是了,是祖母糊涂了,乖乖儿午膳可用过了?”
叶青殊摇头,她忙到现在,还没来得及,支老夫人忙一叠声的命重新摆膳,絮絮念叨,“怎的到现在还没用午膳,你们小姑娘家的年纪轻不知道深浅,这一日三餐,最是紧要,万万马虎不得!”
看这样子,是一时半会想不到支氏的事了。
支其华放了心,温柔看向叶青殊,“阿殊,吃过东西后,陪祖母好生歇一觉,其他交给我”。
叶青殊勉强打起精神,笑了笑,“表哥放心”。
支其华又嘱咐了几句,这才告辞离去,叶青殊用了午膳,又伺候着支老夫人吃了药,便在外间的碧纱橱中歇下了。
睡梦中,她再一次看到了上辈子她避开了所有人,去看重病垂危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