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嬷嬷因着燕阳郡主与华潜交好,下意识的没提及华潜,却忘了这一茬,冯若诗是与燕阳郡主一起去的支国公府。
冯若诗在京城人生地不熟,冯家人将冯若诗交给燕阳郡主,燕阳郡主本该负起责任的。
花嬷嬷从燕阳郡主出生起,便一直伺候左右,燕阳郡主又可爱讨喜,她喜爱她心疼她比自己嫡亲的孙女还胜,见她哭成这样,心都被她哭碎了。
可就算她说出是华潜引了冯若诗去城西,也抹杀不了燕阳郡主将冯若诗单独扔在支国公府的事实!
花嬷嬷求助看向叶青殊,叶青殊长长叹了口气,“嬷嬷,诗诗去了,郡主伤心在所难免,不哭出来,闷在心里,反倒损了身子,嬷嬷就让她好好哭一场”。
花嬷嬷也知道这个道理,只她实在听不得燕阳郡主哭,急的在屋里两头乱转,不时欲言又止的去看叶青殊。
叶青殊只当没瞧见,吩咐芳草取了一本书看了起来。
终于,燕阳郡主哭累了,无力趴在桌子上小声抽泣着。
花嬷嬷忙道,“嬷嬷的小郡主哎,快别哭了!嬷嬷这就吩咐人打水净面,可不能再哭了!”
燕阳郡主刚刚干涸的泪水再次涌了出来,花嬷嬷,“……”
叶青殊无奈,“嬷嬷,先出去吧,我与郡主说说话”。
花嬷嬷看着泪水跟断了线的珠子般不断往外涌的燕阳郡主,只得带着两个大丫鬟出去了。
叶青殊示意芳草打些热水来,芳草去取了热水来,也退了出去,守在门口。
叶青殊亲拧了巾子,递给燕阳郡主,燕阳郡主却不接,顾自默默流着泪。
叶青殊执了巾子敷上燕阳郡主的脸,“郡主,哭久了头疼,热巾子敷敷,舒服些”。
燕阳郡主任由热巾子搭在自己脸上,哽咽出声,“是我害了诗诗——”
叶青殊牵起她的手,将事情始末说了一遍,认真开口,“忘忧,诗诗的死,是有人早有预谋,目的应当是阻止华国公府和冯家联姻,有没有你和潜哥儿推波助澜,没有戒心的诗诗迟早也会死”。
“只不过因为你的不经心和潜哥儿的一时糊涂,被人钻了空子,害死了诗诗,断了华国公府与冯家联姻的可能”。
“若不是兄长去的及时,只怕潜哥儿只能替那幕后之人背上罪名,冯家势必会视华国公府为死敌”。
燕阳郡主又控制不住的抽泣起来,叶青殊长长叹了口气,“我记得你曾说过很羡慕我,殊不知我更羡慕你——”
她说着又长长叹了口气,“郡主,大错已经铸成,哭不能解决问题,诗诗去了,我们总要先去给她上柱香才是”。
……
……
积微院中,叶青程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就见一双清澈见底,格外纯真的眼睛正眨也不眨的盯着自己,鼻尖萦绕着浓郁的桂花糖的甜香味。
叶青程眨了眨酸涩的眼,“阿昭?”
阿昭吧嗒了一口,点头,用左手指了指床边,“你拉着我的袖子不肯放,世子命我在这陪你”。
叶青程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自己还兀自紧紧攥着人家的袖子。
他松了送手指关节,不着痕迹的放开了,“多谢,我已经无碍了”。
外间七九听见动静,扬声问道,“大爷,要起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