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长乐公主却换个方向伸手朝她头顶抓去,目标明显是叶青程刚刚亲手戴上她发顶的无忧花冠。
叶青殊大怒,猛地抬手一把抓住她手腕,狠狠一搡,冷笑,“不知阿殊与表妹哪里得罪了公主?竟然让公主不顾皇家体面,亲自教训?”
叶青殊这三年常和叶青程一起爬山,又因要练字,常常锻炼腕力,力气比寻常闺阁少女大了不少,对付一个养尊处优的长乐公主绰绰有余。
长乐公主被她搡的往后连退了好几步,才在宫女的搀扶下稳住身形,顿时大怒,“来人,给本宫将这以下犯上的贱婢打杀了!”
她身后的宫人都恨不得将头缩进脖子里,公主殿下哎,这可不是宫中命如蝼蚁的宫女太监们,能让您随意打杀了,这可是尚书大人的女儿,支国公嫡亲的外孙女啊!
别说您,就是贵妃娘娘亲自到了,也不敢张嘴就打杀了人家啊!
支氏气的浑身发抖,猛地一拍桌子,尖声喊道,“我倒要看看谁敢将我女儿打杀了!来人,玉兰,去请父亲和母亲过来,遣人去户部报信,再去宫里递牌子,我要见皇后!”
玉兰飞快跑了出去,刀嬷嬷忙遣人去户部报信,去宫里递牌子。
长乐公主这才反应过来,有些后怕了,却又拉不下面子赔罪,指着叶青殊护在身后的闫怀柔道,“我要找的是那个贱人,跟你无关,谁让你出头逞英雄的!”
叶青殊冷笑,“柔姐儿是我嫡亲的表妹,是我嫡亲姑姑的女儿,跟我无关?公主是没读过书还是怎的?”
长乐公主刚刚升起的一点后怕被她一句话就激的忘到了脑后,“叶阿丑!你敢骂我没读过书!我是公主,你敢以上犯下,就凭这句话我就能请父皇杀了你!”
“那就看公主有没有这个能耐了!”
长乐公主恼怒回头,就见一个十八-九岁的秀雅少年正冷冷盯着她,他端坐在轮椅上,明明是在抬头仰视她,却生生让她生出了他正立于云端睥睨俯视的错觉。
长乐公主没见过支其华,却认识推着支其华的支其意,能让支其意亲自推着,又坐着轮椅的定然就是支国公的嫡长孙支其华了。
那种被俯视的感觉让她更加愤怒,冷笑,“支国公府是没有人了,让你一个瘸子出来丢人现眼?”
宁王妃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这么一句,头皮顿时一炸,那可是支国公府!
别说她一个公主,就是长公主,甚至王爷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样的话来!
长乐公主气势汹汹冲出彩棚时,她就知道不好,赶紧跟了过来,可她做不到像长乐公主那般不顾形象的提着裙子就跑,走的慢了些。
支国公府的彩棚就在宁王府彩棚对面,支其华见长乐公主气势汹汹往叶府那边去,便让支其意推着他跟了过来,赶在了宁王妃前头到了。
宁王妃怎么也想不到只不过片刻的工夫,长乐公主救说出了这样的话!
“莫说我支国公府还有人,就算支国公府只剩了我这一个瘸子,也不是公主你能轻慢的!”
支其华的声音冰冷漠然,没有丝毫火气,仿佛只是简单的陈述一件事实。
宁王妃却听的心头发凉,冷汗都出来了,忙扬声喝道,“长乐!不得无礼!还不快给支大爷赔罪!”
长乐公主不大看得上宁王妃,根本没将她的话听进去,却本能的有些害怕面无表情的支其华,甩了甩袖子就想走。
就听彩棚外一声怒喝传来,“长乐!还不向支大爷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