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殊眨眨眼,“前车之鉴,表哥可要好生练练棋艺!”
支其华哈哈失笑,“那现在阿殊就陪表哥练练?”
叶青殊连忙摆手,“表哥你饶了我吧,你光知道外祖父这几天不好过,哪里知道我也是看棋子看的脑子发晕,听说沁兰苑有几品蕙兰开了,我们去瞧瞧,洗洗眼睛”。
沁兰苑遍植兰草,其中不乏名品,支其华闲暇时会亲自栽培。
叶青殊陪着支其华在沁兰苑侍弄了一上午的兰花,到午膳时分才去了荣安堂,又遣人去给叶青程送信。
用完午膳,叶青殊和支老夫人一起歇了午觉,叶青程就来接了她回叶府。
殿试近在眼前,有叶青程在,今年叶府的女眷定然都是要去看新科进士打马游街的,这样的事,叶青殊是要同叶府的女眷一起出门的。
很快就到了殿试这一天,叶青殊几乎一夜没睡,寅时就起床梳洗打扮妥当,吩咐芳草提上准备好的食盒,往积微院而去。
此时天只蒙蒙亮,整个叶府却已是灯火辉煌,叶青殊加快步子,生怕耽误了叶青程进宫的时辰。
叶青程穿着圆领举人青袍,头戴大帽,拦腰系着蓝丝绦。
这般简单又普通的装束穿在他身上,却显出一种出淤泥而不染的清雅出尘来。
叶青殊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打趣道,“今儿殿试时,金銮殿中全是穿着同样衣裳的举子,皇上高坐在龙椅之上,瞧见兄长,定然就能深切体会到什么才叫鹤立鸡群了”。
叶青程有样学样的也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笑道,“可惜皇上今儿瞧不见阿殊,否则还能深切体会到什么叫六宫粉黛无颜色”。
叶青殊格格笑了起来,抬手理了理他一丝不苟的衣襟,感慨开口,“兄长这一去,进宫前还是白身布衣,走出宫门就该穿着探花郎的巾袍,簪翠羽绒花了”。
叶青殊想象着叶青程着红簪花的俊俏模样,抿着嘴乐了起来,指挥着芳草打开食盒摆上早膳,“多吃点,今儿说不准你就要一直饿到晚上琼林宴才能吃上东西”。
叶青程见她那模样,也知道她不会在想什么好事,也不会多问,见只有一副碗筷,问道,“不一起吃一些?”
“太早了,吃不下”。
叶青程也就不再客气,优雅却速度极快的将叶青殊带来的东西吃了个一干二净,这些年虽然他不再缺衣少食,却依旧饭量极大,也从不浪费一丁点的食物。
叶青程先去咏雪院拜别了叶守义和支氏,又去养德居拜别叶老太爷、庞氏和叶守仁,这才带着一九往宫门去了。
叶青殊和他一起走到咏雪院院口,便折回了芍药小院,殿试有时候快,有时候慢,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她们都是女眷,出门要准备的东西太多,今天又事关重大,不允许出丝毫差错,她要抓紧时间再检查一遍。
一大家子女眷出门十分麻烦,整个叶府的人几乎都在寅时初就起了,却一直折腾到辰时才出了门。
各府的情况都差不多,多半都是辰时左右出门,他们正赶上了最拥挤的时候,马车行的极慢,一直到辰时末才终于到了御街附近。
京都御街乃是从宫门通往南城门的一条笔直宽阔的官道,皇帝出行时走的就是这条道,平日也只达官显贵的车马能行,老百姓只能步行而过。
殿试后,皇帝会御赐新科进士打马游街,以示尊荣,游的就是这条御街,因此又叫打马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