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嬷嬷果然借着闲磕牙和支嬷嬷大倒了一番苦水,支嬷嬷是个不操心的性子,每天关心的就是支氏吃了什么喝了什么穿的暖不暖和,一听之下气的眼眶发红,送走了黄嬷嬷就去找支氏。
也不管叶守义就在支氏身边坐着,抹着眼泪哭道,“太太啊,老奴今天才知道咱们二姑娘过的是什么日子!府里姑娘每个月的月钱竟然只有二两!跟老奴一个数!连打赏丫鬟几个零嘴钱都没有!”
“平日里全靠大姑娘和舅母补贴,大姑娘这一病,又久不去国公府,竟然要绞了逢年过节得的金锞子来贴补!呜呜,我可怜的姑娘!这是造的什么孽!”
叶守义听的面色青一阵红一阵,支氏却是面色发白,这件事可以说是庞氏太过吝啬,却更是她这个做娘的太过忽视女儿!
“请刀嬷嬷过来”。
支嬷嬷擦着眼泪去了,叶守义突然想起叶青灵十岁那年,曾讨好的给自己弹了一支曲子,又语带羡慕的说起叶青蕴有一套十分精美的琴拨,只是十分昂贵。
他听了只当是小姑娘家喜欢那些鲜亮东西,然后命人给她买了一套京中最昂贵的琴拨。
再然后,叶青灵那一年的生辰,支老夫人大笔一挥,送了叶青灵一个地段极好的铺子。
庞氏十分不满这份昂贵的生辰礼,说叶青灵太小,要代她管着铺子,等她嫁人了再将铺子还给她当做嫁妆。
再然后叶青灵就将铺子还给了支老夫人,却依旧被庞氏念叨了许久支老夫人惯坏了她的孙女。
现在回想起来,叶青灵只怕是委婉的同他这个父亲诉说自己的银钱不够用,见自己会错意,拉不下面皮再和他说,只好转而求助支老夫人,不想又被庞氏搅合了。
支老夫人不管事,能在叶青灵的提醒下想起来一回,不一定想得起第二回,她又不像阿殊有舒氏贴补,对了,她还要贴补阿殊,她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她又哪儿来的银子贴补阿殊?
他一直自负文采才干,珍爱妻女,妻子这些年来直如活死人,两个女儿竟又过着这般的日子!
深深的无力感再一次席卷全身,叶守义腾地站了起来,匆匆丢下一句,“我去去就来”。
……
……
叶守义去了书房,拿出几张银票,放在两个荷包中,揣着又回了主屋,支氏正在对支嬷嬷说,“……以后大姑娘和二姑娘再从我这领一份月钱,就和我未出阁时一般,你掌掌眼,让灵姐儿和阿殊拟个名单出来,院子里不喜欢的全部撵走”。
“过几日再唤人牙子来选几个,芍药大院和芍药小院的丫鬟婆子也都再从咏雪院领一份月钱,选两个地段最好的铺子,划给灵姐儿和阿殊”。
支氏说到这顿了顿,“嬷嬷看,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支嬷嬷忙插嘴道,“太太,这姑娘家最要紧的就是脸面,日后每季的衣裳首饰,不管府上如何,都不如照着太太未出阁时的规矩给大姑娘和二姑娘添上”。
刀嬷嬷接口,“那就是除去逢年过节,来人做客要添的衣裳首饰,每季八套衣裳,四件首饰,冬天再加两件大衣裳”。
支氏点头,“我记得有几张上好的皮毛,正好拿了出来给她们姐妹做大衣裳,冬天也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