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生前长得很猥琐,死得也很突然,眼睛睁得大大的,很不甘心的样子。他的身材比较矮小,比女人也高不了多少。
杜玉娘一下子扑过去,强忍着恶心把他身上的袄子脱了下来。她将那袄子披在身上,将地上的油灯熄灭了,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口,将门打开一个小缝,往外头瞧了瞧。
陌生的地方,四周围都是黑乎乎的,像怪兽的嘴巴,隐约可见几根柱子,像怪兽的犬齿。
杜玉娘咬牙开门走了出去,将大门锁好,把钥匙往兜里一揣,就猫着身子往外走。
刚走几步路,她就听到前边有脚步声,杜玉娘吓了一跳,连忙躲在柱子后面。
来的有两个人,似乎就是往那间关过她的小房子去的。
两个人脚步有些踉跄,似乎是喝大了。
“去,你去……我走不动了。”其中一个人直接坐在了地上,一边打哈欠,一边伸手指着那个男的,你去看看。
另一个人似乎比他清醒一些,步伐也稳当很多,他当真朝房子走了过去,似乎是要看看犯人老实不老实。
杜玉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那人走到门口,顺着门缝往屋里瞧,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楚,但是他隐约看到有一个人躺在地上,好像睡着了。
“好着呢!老实得不得了,呃~”听他的声音,人也是有些醉了,一边说,还一边打着酒嗝。
“走,回去!老大,老大就是疑神疑鬼,非说什么……街上不太平!哪里不太平,啊?”
那个人往回走,拉起回伴道:“也不是老大疑神疑鬼,万事小心点总没错,咱们干的可是掉脑袋的事。”
“你懂什么?”那个人好不容易站了起来,身子却是不停的打晃,要同伴搀扶着,才勉强稳入身子。
“知道咱们,咱们是替谁办事的吗?我告诉你,她……”他伸手指了指房子的方向,重重一挥手臂,“她就是,死了,也白,白死!”
“哎哟,行了,走吧!你可少说点吧!”
“怕,怕什么!”两个人晃晃悠悠的往外走,动作慢得要死。
杜玉娘的心提得老高,就怕自己被发现了。
“我跟你讲,老大出去探听什么风声,没有用!这回咱们是替京里的人办事,好处大着呢!”
“你消息倒是灵通,我看全是吹,吹牛!”
“我可没吹牛,我,我告诉你,我偷听来的。里头那个妞,长得不算吧?你,你知道为啥老,老大不让咱们动?”
杜玉娘把耳朵支得老高,这会儿她倒是希望两个人走慢一点了!能多说一点,最好不过。
“呃~”那人又打了个酒嗝,“为啥?”
“因为,京里的贵人发话了,要咱们当着她,当着她未婚夫的面儿,动手!贵人早就算到了,她未婚夫一定会来救她!你以为老大真是去探听什么风声了?扯淡~老大是去,去引君入……入瓮。”
“行了,你管那么多呢,这些小事,还轮不到咱们操心,赶紧回去吧!”
两个人踉踉跄跄的往外走,谁也没有留意到偌大的院子里,还藏着一个人。
杜玉娘从柱子后面闪身出来,只觉得一颗心跳得极快,她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一样!
不,不能说是秘密,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惊天大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