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您能不能换个叫法?我怎么觉得您跟我这么生分呢?”
杜河清愣了一下,见杨峥一本正经的不像是在开玩笑,就问道:“那我叫你啥?”
“跟喊大哥一样啊!您看你和婶子,还有祖母,都管大哥叫康子,那也可以叫我峥子嘛!”
马上就是一家人了,还叫名字,确实显得有点见外了。
“行,那我以后啊,就叫你峥子。”杨峥没有小名,不然的话,老丈人叫女婿小名,也是正合适。
“哎!”杨峥答应得可痛快了,这是老丈人认可他了,他能不高兴吗?
“峥子,你义父,当真没有子嗣?”这事儿在民间传得很凶,几乎人人都知道。杜河清这会儿有了好奇心,自然是要问上一问的。
杨峥点了点头,“传言不虚。我义父,只有一个女儿,没有儿子。”
“啊?”这事儿竟然是真的啊!?
不是说大户人家一定要有儿子的吗?正妻生不出来,不是还有妾室吗?
杜河清是个大老爷们,虽然好奇,但是怎么样也不会问出来的。
杨峥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当下悄声道:“我义父,只有两位姨娘,都是义母过世以后,从义母的陪嫁丫鬟里挑的,为的是把珍珍郡主带大。”
“哦!”杜河清恍然大悟,随即又佩服起洛镇行的为人来!
侯爷可真是不容易啊!一辈子驻守边关,杀贼卫国,到头来,连个儿子都没有,也难怪认了那么多义子。
“峥子,我听他们喊你五爷,你是侯爷的第五个儿子?”
杨峥道:“是,侯爷有十几位义子,我排行老五,所以叔,您真不用太担心,这么多干儿子,他哪能看得过来?”
杜河清点了点头,觉得杨峥这话非常有道理。
爷俩又喝了一会儿酒,略微收拾一下,就各自歇息了。
刘氏一直在等杜河清回来,见到人的第一句话就是:“怎么样,问出来没有?”
“问啥啊?”
“哎,你这人,不会喝了一点酒,把正事忘了吧?”刘氏之前和杜河清商量过,觉得杨峥义父身份的事,还是问清楚了好,所以才有了今天杜河清和杨峥单独喝酒一事。
“没忘,没忘。”杜河清钻到被窝里,道:“记着呢!”
“那问出来没有啊?”
杜河清眨巴眨巴眼睛,装作思考的梯子,“我想想啊!那是个什么官儿来滴,我给忘了……”
“你这人,你真是……”刘氏气得狠狠的捶了他一下,“你这是要气死我。”
“你小点声,小点声!”杜河清看了一眼六子,见儿子扁着小嘴睡得香,这才道:“我是个大老粗,那官位那么绕口,我哪儿记得住啊!不过峥子说了,他义父就是个掌管百十来号人的小官,是个练武的。”
刘氏气呼呼地翻了个身,“这还不跟没问一样?”
“那怎么能一样呢?你说咱们为啥问这事儿,还不是怕玉娘将来受委屈,怕人家高门大户的瞧不上咱们吗?现在知道他就是个小官,不会对咱们闺女横挑鼻子,竖挑眼睛的,那咱们也就放心了不是?你管人家当的到底是什么官儿呢!难不成,你还想出去炫耀,让街坊邻居都知道这事儿不成?”
“怎么可能!”刘氏又翻了一个身,“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真有意思,以为我是张映月呢?”
细想想,自个男人说的话也挺有道理的!管他是什么官儿呢!
“峥子也说了,那就是他义父,管不着他!亲家常年在军营,几乎不回家的。”
这样一说,就更好了。
刘氏就道:“那行吧,饶了你了。”刘氏心中的大石落地,安然睡去。
杜河清看了一眼没心没肺的媳妇,几乎睁着眼睛到天亮。
第二天,杨峥早早的起身,先是把院子里要用的柴都劈了,紧接着去了后山。
杜玉娘起来做早饭的时候,杨峥已经拎着两只兔子进院了。
“你去山上打猎了?”
杨峥看着自家小姑娘,心里的喜悦就要漫出来了,一想到再有两个多月,这个像朵花儿似的小姑娘就是自己媳妇了,他的心跳得就更厉害了。
“之前在山上下的套子,段大哥无肉不欢,之前的腊肉吃没了,就在山上下了套子。”
杜玉娘欢喜地道:“那好,中午做辣子兔丁,你吃完中饭再走。”
“好!”杨峥道:“我去把兔子收拾了。”
杜玉娘也不跟他争,“热水烧好了,有都是。”
杨峥找个背静的地方杀兔子去了。
早上有馒头和粥,还有鸡蛋羹,拌的小咸菜。
杜家人吃完了早饭,各司其职,准备起杜小枝和杜小碗的走时带的东西来。
姐俩过完初五要回水渠县,所以李氏张罗着要给她们准备一些吃的用的东西。刘氏一点儿不反对,想得比李氏还细致,拿起东西来那叫一个大方,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拿别人家的东西送人情呢!
杜小枝和杜小碗别提多感激了,也渐渐明白了,为什么大伯母嫁过来这么多年,祖母处处维护她,说她的好话。跟大伯母比起来,她们的亲娘,简直……
唉,不提也罢了。
中午杜玉娘做了六个菜,杨峥打来的野兔变成了辣子兔丁,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痛痛快快地吃了一顿。
吃过了午饭,杨峥就要走了,杜安康要给杨峥套马车,却方才得知,这辆马车是杨峥送给杜家的,连同之前那一马车的年货,都算是年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