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这事儿就交给我们办吧。咱们先回去一趟,简单收拾收拾,您把活交待下来,我们就干了。”杨峥道:“我们都年轻,没事的。”
杜河清也是实在没办法,左右一想,姑爷这是想孝顺他呢,也没啥不好的,就应了。
刘氏嘴上说他实在过头了,但是心里也是乐开了花,觉得自己像白捡了个儿子似的。
当天下晌,杨峥就雇了车,带上胡咸,拉上杜河清,往杏花沟赶。
晚上三个人就在那儿住下了,一连收拾了好几天,杜河清自己一个人回到了镇上,杨峥和胡咸则是在杏花沟住下了。
“家里情况咋样?”李氏迫不及待的问上了,“房子被压坏没?屋子里是不是阴冷阴冷的。”
杜河清喝了几口热茶,才开口:“院子里的雪倒是不少,房顶还行!大栓帮着清了几回,总算没负了我的嘱托。”
大栓就是帮杜家看家的那个人。
今年雪大,每下一场雪,都要扫房子,不然的话容易把房子压坏了。
杜家的房子不少,大栓跟他爹,他兄弟,把杜家房子上的雪都扫了,场场没落。给他们减轻了不少工作。
“那孩子有心了,回去备份礼,可得好好谢谢人家。”
杜河清点了点头,“院子里的雪好清,就是屋子好久没人住了,哪哪都是灰。”收拾那些灰,可把他难为坏了!但是杨峥却是一把干活的好手,大活小活都能干,看不出一点生手的样子。
后来一想到他的身世,想到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是自己照顾自己的,也就明白他为啥这么能干了,不免又多了几分心疼。
“这火炕啊,不断火地烧了四五天,总算是让屋子里有了热乎气。家里也没啥别的活了,就剩下烧炕了,杨峥就让我先回来了。”
李氏点了点头,不由得道:“是个知道疼人的。”
眼看着就要到小年了,各家各户的节礼也该备起来。
杜家没有七大姑,八大姨的亲戚,往年跟田家倒是走动,可是田氏的真实身份一经暴出,田家也是没有必要走的了。
“秦大夫那里是一定要去的,算两份。”蒋寒星今年可是帮了他们一个大忙啊,要是没有他,杜家只怕要遭受牢狱之灾了,所以蒋寒星这边,得单独备一份礼。
杜河清点头,“钱老板那里,我是不是跟玉娘再商量商量?”
原本钱老板跟他们走得挺近的,有很长一段时间,两家人还真的像是亲戚一样走动了起来。但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钱家的态度有了转变,虽然人家从来没说过什么过分的话,但是杜家人不是傻子,亲疏远近还是能感觉得出来的。
李氏连忙道:“对对,问问玉娘怎么办!这事儿啊,让玉娘拿主意。”
“哎,知道了!”
“再有就是镖局那边了!”李氏思索了一会儿,道:“不管怎么说,玉娘是认了人家做干亲的,头年送一趟礼过去,是应该的。等过完了年,玉娘的亲事一定下来,再像现在这样随意走动也就不方便了!”再说,成亲是一件很繁琐的事情呢!
“对对,我觉得啊,镖局那边的礼可以厚一些。”
李氏也赞同。
“刘家的礼也不能少!你岳丈岳母,可都是好人啊!这一年到益寿大补酒,可没少帮衬着你们。做人啊,不能忘本,你得好好孝顺人家。”
杜河清连连应声:“娘,您放心好了,这点事儿还用您教给我?”
李氏若有所思:“胡家姐姐那里,是不是也该去一趟?”这事儿提了好久了,但是一直没得着机会。
李氏的意思,是想过去谢谢胡咸的姐姐,顺道直接把两个孙女接回来。
“娘,我听您的!胡咸还真说了,说他姐姐那边,年年过了二十五就休息,过了初六才会再开张。要不然,咱们干脆早点去吧,总不好过了二十三再去吧!”
二十三是小年,到了这一天,基本上就已经算是过年了。讲究一点的人家,都不会再出门子了。
“那就定在二十?咱们亲自去一趟,把礼备足了!”
杜河清没有异议,当下就同意了。
准备年礼,这也是很有讲究的。
杜玉娘帮着出了不少主意,让刘氏省了不少心。
胡咸姐姐那里,备的是两坛好酒,自己腌的腊肉若干,另外还有两匹缎子,颜色稳重不花哨,倒也拿得出手。
说起来,这两匹缎子,还是当初钱生锦送来的呢!
秦大夫那里的备的东西,就更实在了。
腊肉五斤,泡菜两小坛,外加杜玉娘亲手做的粘豆包,辣酱,反正都是吃的东西。不过,李氏亲手做了两双鞋,也一并送过去了。
秦大夫不缺钱,缺的就是个烟火气,他们家送的不是吃的,就是用的,多接地气啊。
要不是实在没有合适的人选,李氏都想给他张罗个媳妇送过去了。四十岁的人了,身边也没有个知冷知热的,实在可怜。
给蒋寒星送的东西,也跟秦大夫的差不多少,只不过没有鞋袜什么的,用杜玉娘的话来说,就是不合适。
刘家是个大家庭,要送的东西就多了。
给刘老汉的旱烟丝,给闵氏的补品,还有刘氏亲手做的衣裳,鞋袜。另外还有吃吃喝喝的东西,腊肉啊,糖果啊,茶叶啊,却是家家都有份的,每一房的人都能分到一些。
雷氏夫妇那里也是什么都不缺,送金银俗物根本拿不出手,送吃吃喝喝吧,又觉得不太好。
到最后,杜玉娘亲自做了几样漂亮的点心,又连夜赶制了两双鞋袜,算是尽了自己的一份心意。
亲手做的东西,总是给人诚意满满的感觉,至于其他代表杜家人心意的礼物,就不归她发愁了。
到了钱生锦那里,杜玉娘有点犯愁了。
去吧,有点上赶着了!不去吧,又像是无情无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