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的理论,简直能把大房的人气死。按她那意思,二房的房子不能卖,地也不能卖,因为卖了房子和地他们就无法生存了!所以就只好来割大房的肉,喝大房的血!让大房来给他们出这笔赎人的银子。
李氏冷笑出声,心想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啊!张氏这脑子里,也就只有占便宜这一件事情了。她敢保证,这银子借出去,保准是有去无还,十成十是要打水漂的。
杜玉娘也笑了,“这人要是不要脸,真是啥话都敢往外说啊!自己家的事,自己家不担着,还想让别人替他出头,当天下人都是傻的不成?以前你们要是不把事情做绝了,如今我们或许还能帮你们一把!只可惜,路都让你们走死了,怨得了谁?”
张氏现在就像疯了一样,恨不能吃杜玉娘的肉,“你们挣那么多钱,咋救不能拿出来救我儿子?非要在这儿看笑话!那可是一条人命啊。”
“我们挣的钱是我们挣的,我们爱怎么使,怎么使!”刘氏咬牙切齿道:“我宁可散了钱给街上的乞丐,人家好歹还能叫我一声善人,说两句好听的吉祥话。哪像有些人,白眼狼一个,处处做那害人的勾当。打从小,他就多比别人长好几个心眼,大了以后,越发心术不正,连自己的大伯都敢打,我看他就是想谋财害命!还有前一段那个姓富的,难不成不是你们找来的?”
张氏哑口无言,干脆一屁股坐到地上,骂起娘来,“我滴~个老天爷啊,我的命咋这么苦啊!白发人送黑发人啊!我可怜的儿子啊……”
杜玉娘觉得,杜安兴没被人打死,也要活活被他娘嚎死了。
刘氏二话不说,举起扫把就打,劈头盖脸的往张氏身上招呼。
“滚,滚出我的家。”
张氏又不傻,还能傻坐着让刘氏打,她连滚带爬的跑到杜河浦的身后,杀猪般的嚎叫:“当家的,救命啊!”
杜河浦怎么说也是个男人,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婆娘被欺负不伸手。他把手一张,把张氏护在身后,气势汹汹地问刘氏:“大嫂,你有完没完了?咋地,你这心是石头做的?我们都这样了,你不帮忙就算了,还落井下石,有你这样的吗?”
刘氏笑,“我可不敢认你这门亲,我婆婆说了,她就一个儿子,你是哪位?”
杜河浦的目光就探询着落到李氏的身上,想从李氏那儿寻得一丝的帮助。只可惜,李氏从头到尾都没看他们,反而还催促杜安康道:“康子,该关铺子了,无关紧要的人就撵出去吧,明个儿还要做生意呢,别耽误了。”
此话一出,刘氏欢喜异常,看来老太太这回是铁了心要跟二房一刀两断了,这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杜安康听了这话,无异于得了尚方宝剑一般,他二话不说走上前去,拧着杜河浦的胳膊,往外推着他走。
杜河浦哪是他的对手,当下叫唤起来,“疼,疼!”
张氏要挠杜安康,却忘了刘氏就在她边上呢,刘氏眼明手快,抡起扫把打向张氏,母子俩齐心合力,把二房两口子给轰了出去。
不用谁说,杜安康就关了门,上了门板,把张氏的咒骂声隔绝在了外头。
李氏只道:“玉娘啊,扶我回去,泡泡脚。”
“唉,泡脚好!舒服。”杜玉娘觉得,李氏心里未必不难过,但是老太太不糊涂,知道二房没救了,不想再搭上大房,否则的话,杜家这两房人,将来只怕都要让杜安兴给祸害了。
等李氏走了,刘氏才道:“老太太这反应,可算给我吃了一颗定心丸!行了,你们爷俩收拾吧!我去看我孙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