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陆家主怎么这么狠心啊,若是说前主还在估计会哭死吧,但陆九凰早就不在意了,陆家主这次会如此失控,也是被陆黎昕给刺激的,她陆九凰只不过是替罪羔羊罢了,现下这陆黎昕跟陆家主的斗争也是刚开始,这陆家主铁定是不得安宁的,让他死了可惜,还不如让他如此受折磨,陆九凰受这点小小的伤又算得了什么呢。
陆家主一晚没睡好,总是醒醒睡睡,早晨鸡鸣叫之时,他便起身,家丁却来报,说:“七皇叔一早就在大厅里侯您了。”
陆家主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他咬牙:“他来多久了?”
“刚进门。”
“找我还是找三小姐的?”陆家主就知这七皇叔不会放过他,他事后也是后悔,当时太冲动了,怎么就这么明目张胆地伤了陆九凰,只是后悔当时太冲动了,并非后悔伤了陆九凰。
“找,找您。”家丁说道。
陆家主立即大喊:“走走走!”
便披了衣服,连梳洗还没有,便大步走入了大厅,云淮远果然在此,他坐在主位上,瞟了瞟陆家主,道:“岳父这是为何如此赶?”
陆家主抹了下额头的汗,恭敬地喊了声七皇叔。
元淮远含笑:“你我即将要成一家人了,便不必费这些礼数了。”
话是这么说,但云淮远却没有要从主位上下来的意思,更没有说让陆家主坐,陆家主只能抹着汗坐着,云淮远虽然唇角带笑,但笑意不达眼底,这昨日陆九凰才受伤,今日云淮远就上门,这意思可谓无比明显。
陆家主实在是后悔那么冲动伤了陆九凰,但随即一想,父亲教训女儿那也是应当的,他恭敬地站立着,等着云淮远出难题。
云淮远一杯茶喝完了,把茶杯放在桌子上,朝门外拍拍手,几十个侍卫抬了好些许东西进来,陆家主盯着那些箱子,一时也不知道这云淮远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只能不动声色地看着。
云淮远让他们将东西放下,啪地一声全打开。
陆家主看清了里头的东西,并非是什么金银财宝也不是绸缎衣物,更不是胭脂水粉,只是一堆的草。
他指着那些箱子:“这?”
云淮远从主位上走下来,笑道:“这些都是京城中名贵的药材,有些是我让人从别的国收取过来的,特地送来给凰儿炼药。”
“七皇叔有心了,即是如此,我唤九凰出来。”陆家主松一口气,他转身便要走,云淮远气势逼人,他顿感压力。
“陆家主不必唤凰儿出来,我这便是要交给你,你带给她便是了,凰儿昨日被你所伤,幸好她自练的药物救了她,否则皇上少了一个郡主,我便少了一个王妃,这陆家主教训女儿我本是无权管问,但现下凰儿身上多重,我即又是她的夫君,自然是担心的,这陆府连爹都对女儿动刀,不知下次我见到的是否就是一具尸体呢?”云淮远这番话说得诛心,陆家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叩头道:“七皇叔请息怒,我,我昨晚,昨晚是太失控了,一时失手才伤了凰儿的。”
云淮远负手而立,无动于衷,冷冷地看着陆家主磕头,这一磕头,云淮远没喊停,陆家主自然也不敢停。
他已年过半百,这磕头对他来说极其吃力,磕了没几下,头便有些晕。
那些家丁立即悄然地跑去三小姐的院子告之。春梅却挡在门口道:“小姐现下在炼药房,无法出来。”
那家丁无奈,只能返回,到姨娘的府中,姨娘们吓坏了,倾巢出动,一群娘子军急忙来到了大厅,却见陆家主坐在了主位上,神色漠然,他的额头还在渗血,而云淮远已经不见人影了,姨娘哎哟了一声,急忙进来,用绢子给陆家主擦额头:“这天杀的,即都是陆府的女婿了,居然还敢对岳父如此,太大逆不道了。”
陆家主一扬手就给了姨娘一巴掌,他冷冷地说道:“你嚎什么?这七皇叔是你该说的!”
那一时口快的姨娘捂住嘴巴,一脸呆滞。
陆家主指着家丁道:“把这些药材都搬到三小姐的院子里,记住了,搬好些。”
“是。”
一群家丁退了下去,几人抬着那箱子进了院子,春梅问道:“谁送的?”
“七皇叔。”
“放着。”春梅合上那些盖子,对夏竹说道:“夏竹,七皇叔这般有心,小姐该又开心了。”
夏竹笑道:“我看你更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