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诛心之话,爹你竟然说得出口?我为陆家尽心尽力,毫无异心,这下若非你那陆二小姐,我早已上云府当一富贵闲妃了,何必在此与你这般争执,我娘害你,那是我娘的错,可如今我身为你女儿,好生候着你的亲身骨肉,这又何居心?即你百年之后,陆黎昕接管府邸,那也是姓陆,难不成跟我姓云?”
“你说得倒是条条是道,你如今的本事我也不是不知,现下我便告知你,这陆家没有我的允许,陆黎昕入不得族谱!”陆家主打定主意。
陆九凰见说不通了,也不必再费口舌,她恭敬地拱手道:“既然爹如此固执,那便顺你的意,黎昕我收为弟,来日我嫁出门了,黎昕可随我走,在云府,少不得他一口吃的。”
陆九凰说完拂袖而去。
陆家主坐在主位上,浑身一震,他狠狠地拍着桌子,冷声道:“你回来,陆九凰你给我回来!”
接着陆家主猛地从主位上扎了下去,家丁们吓傻了,急忙将陆家主扶进房里,随即就有人到栖梧院来报,说陆家主病倒了。
在一霎那间,整个京城都听闻,陆家主病倒了,是被陆九凰气的,这陆九凰克父等等。
春梅跺着小脚:“小姐,这外头的人又在说你坏话了。”
陆九凰收起那满地的药材,说道:“说便说,何须管他们。”
家丁上院,说道:“三小姐,老爷还未醒。”
陆九凰提起药箱,带上春梅上陆家主的主院去,昨日他倒下,陆九凰就给了他吃了气极攻心疏通的药丸,但他显然没有缓过来,这一睡,便是一天一夜,到达主院时,陆婉月与陆黎昕都在,陆婉月柳腰细细,宛如一吹就散,她沉着脸,对陆九凰说道:“麻烦妹妹了。”
陆九凰应了一声,含笑:“二姐就不怪我?这气坏了爹,还是我来医治的,你怎么也该狠狠地骂我一通啊。”
陆婉月看向跪在地上柔顺的少年,道:“昨日我也并非没有在场,这滴血认亲却是已经认了,黎昕便是我们陆家的少爷,爹也只是固执,一时想不通,待他醒来了,便好了。”
“姐姐倒是通透。”陆九凰笑着撩裙,进了主屋,陆家主屋里有檀香,熏得人眼睛久了会流泪,陆九凰坐在陆家主床沿,看着陆家主这爬满皱纹的脸,轻轻地搭上他的脉搏,脉向正常,但为何会一睡不醒呢。
陆九凰又翻了翻他的眼睛,正欲松开之时,发现他的鬓角处有一粉末,陆九凰伸手抹了一下,随即找了条手绢将它们全扫在手绢上,折成方形,放进袖子里,她又检查了一下,发现他脉搏正常,心跳正常,只是一睡不醒。
既然没有生命危险,陆九凰便起身,眼睛落在他床头的那支檀香上,她眯了眯眼,想起袖子上的那粉末,没有上前看,而是拎着药箱,出了门,一出门,陆婉月便上前问道:“妹妹,爹为何一睡不醒?”
陆九凰没有说他估计是那些粉末的原因,而是低声说道:“应是太累了,若是晚饭前还未醒我再来看一次。”
“爹有生命危险吗?”陆婉月关切地问道。
“没有,一切正常。”
“那便好,辛苦妹妹了。”
“不客气。”陆九凰提着药箱离开,看到跪在地上的陆黎昕,虚扶了扶道:“起来吧,爹不醒,你跪了也是白跪。”
陆黎昕不动,仍是稳跪着,做足了一孝子的行为。
陆九凰见拉不动,那便由他去,这京城中总会传出点什么。
她前脚刚出陆家主的院子,后脚陆辞画便来了,一过假山,便一巴掌打上陆九凰的脸,被陆九凰给躲开了,陆九凰看着气色红润的陆辞画,近日陆辞画被云万里大宠的消息已传至整个京城了。
难怪气焰如此嚣张。
既然打不到陆九凰,陆辞画便收了手,摸着手腕冷笑:“妹妹近日来是当陆家没人了吗?”
“姐姐此话何讲?”陆九凰假装没听懂,跟她打马虎眼。
“呵我不在家,你便气得爹爹卧床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