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淅淅沥沥的,打得窗户一阵发响,春梅嘀嘀咕咕地说道:“你说这外头的人既然都不知道真相,怎么可以乱说呢。”
陆九凰笑道:“既然大家都只是看表面,那就表面做给他们看呗。”
“小姐,你还想做什么?”春梅真觉得现在的三小姐很是厉害,一般人还真对付不了她。
此时陆家主一顶轿子来到七皇府,他下轿以后,对着家丁说道:“带好玉观音,要是有个闪失我拿你是问。”
七皇府此时红色的灯笼还没摘掉,喜堂的窗户上还贴着喜字的纸,陆家主一进门,小厮就跑去喊云淮远,云淮远正在练武,他身后的那伤,被陆九凰的神药给弄得好得差不多了,练练武竟然也是可以的。
“你说谁在外头?”他停下舞剑,问道。
“陆家主。”小厮略低身子说道。
“哦?他……”云淮远收了剑,两手摊开,丫鬟给他披上衣服,他边扣边说:“他一个人来?没带别人?”
“带了一个小厮。”
“呵……我去会会。”云淮远大步地走出里院,朝大堂走去,陆家主一看到云淮远立即迎了上去:“七皇叔,身体可还大好?”
“好,没什么大碍,几个家丁伤不了我。”云淮远似笑非笑,这话一出陆家主的脸瞬间煞白,他是不知道伤到云淮远的人其实是真正的杀手,只以为自己派出去的家丁,而此时听云淮远说家丁,他立即就觉得手脚发凉,本来两家悬殊就大,若是云淮远计较起来,恐怕陆家都要抄家了。
“坐,别拘谨,我们是要成为一家人的。”云淮远在主位上坐下,笑着比了比身侧的椅子,陆家主胆胆颤颤地朝那里走去,坐下后,突地又起来,他朝那捧着玉观音的家丁喊道:“没点眼力的,还不过来。”
那家丁立即上前,将手中的锦盒放在云淮远右手边的桌子上,云淮远看着那盒子,挑挑眉头:“这?”
陆家主起身,亲自将盒子打开,露出里头白如玉的观音说道:“这是一点小心意。”
云淮远瞬间明白了,他轻笑,伸手摸了摸那观音的玉身说道:“陆老买这玉观音时,可花了私己钱还是府里的?”
陆家主没想到云淮远问这么不着边的问题,他顿了顿说道:“这自然是府里的用度,我个人一向不藏私己钱,七皇叔说笑了。”
“哈哈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下了。”此时云淮远想到的是陆九凰对钱的执着,这尊玉观音的钱从她口袋里搜刮出来不容易啊。
见云淮远收下了,陆家主心里一喜,收下了说明不再计较了,他感到身子一阵轻松,刺杀皇家贵族,可是要掉脑袋的,而就在此时云淮远却笑道:“陆老,有件事情我还是得说一下。”
这话一出,陆家主的后背立即挺了起来,有些慌张。
云淮远慢条斯理地说道:“你家二小姐昨晚扰了我的婚礼,这本该是杀头之罪,我与九凰是皇上婚配,但这临到关头,你家二小姐偷梁换柱,导致我这婚期不稳,我还未上报皇上,但皇上未必不知道,一旦怪罪下来,陆家只怕无一幸免。”
陆家主脸上的汗立即滴了下来,他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他颤颤巍巍地说道:“七皇叔可要替我们求求情呐,我这二女儿鲁莽,鬼迷心窍,你可千万别跟她计较啊,求你跟皇上求个情,我我陆家做牛做马都行。”
“哎,别说得这么严重,事情很简单,想要皇上不怪罪,那便早日给二小姐找个夫婿,免得京城里的达官显贵以为我元淮远当真在新婚之夜甩下新婚妻子不管,具体情况你也知道,九凰为何被换走了,而我受的伤自然也是不能给皇上知道的。”
“是是是,我这便去办。”陆家主一刻也待不住了,戴着这么大的罪,他恨不得立即洗清。
“那我便不送你了,陆老好走。”
不一会,陆家主的背影就消失在门口,云淮远还坐在椅子上,他轻轻抚摸了那玉观音的精润的身子,随即对小厮说道:“合上,给陆家三小姐送去,顺便带上一句话……”
春梅匆匆忙忙跑来,一进院子就喊:“小姐,老爷回来了。”
在炼药房里的陆九凰两耳一闭,装作没听到,可春梅还是叽叽喳喳在门口喊着,直到陆九凰实在受不了她那啰嗦了,这才起身,将门一把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