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恶鬼,你不能嫁给他。”
宋茗雪甩开她的手,毅然上了花轿。
宋茗微被关了禁闭,一杯毒酒灌入喉咙。
宋茗微看着自己的魂魄离体,被一只恶鬼牢牢地掐在手心。
“姐姐,你终于落入圈套了。”
宋茗微狠狠地打了一个冷颤,从幻境中出来之时,已经汗湿衣襟,魂不附体。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发了这么久的呆,我都叫你好几回了,你都不理我。”
东珠将一张湿帕子递给了宋茗微,宋茗微擦了擦额头,双眸闭了起来。
这两日,宋茗微都称病不出。
阁老府热热闹闹的,曾氏忙地脚不沾地。
管事们也都出入府中,为了将宋茗雪的嫁妆凑足,个个都忙着盘算账本。
宋茗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绣着她的嫁衣。
东珠看宋茗微这两日神思恍惚,就把听到的消息一一说给宋茗微听。
“我看那国公府也不是很看重大小姐,他们都没送嫁衣来呢。 好歹咱们还收到了那上好的凤冠霞帔。”
宋茗微眼眸微微一闪,继续念起了清心诀。
东珠见宋茗微有些反应又继续说了起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的亲事也是定地这样急,婚期就定在后日,好似世子有多等不及似的。”
宋茗微数着佛珠的手指僵硬地顿了下。
终究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她竟是念不下清心诀了。
仿佛这个秘密成为了她的心魔,她到底要如何选择?
宋茗雪是她的亲人,虽是任性孤傲,性子不是很讨喜。
但,宋茗雪并非大奸大恶之人。
宋茗微有些茫然,便起身出门,让东珠去准备马车,她要去找师父问问。
相国寺门前的栀子花正开地香浓,几朵零落在行人肩上,许是檀香相随,竟是让刚踏入门阶之人宁心静气了起来。
金漆的大佛慈眉善目,拈花一笑,宋茗微跪在下方,突然听到了几声窃窃私语。
“看,就是她。”
“真是笑话啊,没想到之前竟是镇国公世子看错了眼,这下,她可够我笑一个月的了。”
“许是人家早看上了雍亲王,才不在乎世子爷呢。”
两三个女子对着宋茗微指手画脚。
宋茗微对他们并不理会,但被人群围着,她便有心想走。
不想被两个女子挡住了路。
宋茗微抬眼看去,两个女子盛装站着,凌厉而高傲地盯着她,看她的目光极为轻蔑。
这两人,恰好是宋茗微为数不多见过的贵女中最为醒目的。
一个是端妃娘娘的外甥女谢学士的孙女谢芷蕙,另一个是端妃娘娘的侄女提督九门步军巡捕五营统领的嫡亲女儿容蓉。
这二人,据闻都是端妃娘娘为玄亲王准备的,玄亲王妃必定是这二人其中之一。
宋茗微想到了玄亲王那人,根本不愿意同他那后院起争执,身子灵活一绕,在二人呆滞的目光中,悠悠走开。
“怎么,有了靠山了就不做那卑躬屈膝之事了?你当真是迷上了雍亲王,没脸没皮到这个地步了吗?”谢芷蕙看着宋茗微走向后院,当即喝道。
宋茗微并不理会。
“我听闻,你那姨娘当初生地倾国倾城,也是个不安分的主。后来被你爹骂地险些自杀,你没有你娘亲的容貌,却有你那姨娘的狐媚本事,到底是青出于蓝。”
谢芷蕙有些不自在地看了眼宋茗微的脸,到底是紫藤的横空出世,京中众多才子都悄悄留下画作。
谢芷蕙有一次在书房见到了那张画像,便被那惊人的美艳容貌瞠地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眼前的少女与画中女子有三四分像,姿容自然是不容置喙。
然而,她还是嘴上不饶人,一句句难听的话脱口而出。
“啪。”
谢芷蕙被宋茗微打地一懵,她愕然于宋茗微的大胆,更是恼怒她的无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