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无调侃道:“我笨手笨脚的,哪里跳得了?”
孙美琪说:“不会跳就放谦虚点,跟我好好学嘛。”
我于是站起身来,走出包厢,随着音乐,和孙美琪一起滑进舞池中。
舒缓的音乐像水一样流淌,彩色的灯光下,孙美琪亭亭玉立,有若仙女,我一把右手搭上孙美琪的腰间,就感觉到好像从内心深处泛出的轻微颤栗。
异性的芳香袭来,我瞬间有了如痴如醉的感觉,尽情体会着怀里女人的温软和丰腴,体会着从生命的纵深悄悄渗透出来的激情和欲望,真想和这个女人一起融化掉。
突然之间,我觉得自己和孙美琪就是两片浮在海面的叶片,仿佛已失去了知觉,任凭音乐的海潮托举着,推拥着,向没有边际的海之纵深荡去……
第三天,我把写好的文稿交到了马红春手中。
我找到马红春的时候,马红春正准备与崔学民副局长一起去河阳县调研,接过文稿后,连看都没看,随手就装进了公文包中,和崔学民一起去河阳县调研去了。
直到两天后,马红春才再次找到我,告诉我,论文写的很好,他的那位朋友看后非常满意,至于他那位朋友到底是谁,他依然没说。
马红春不说,我也没问,也不方便问。
和我聊了几句文稿的事,马红春话锋一转,告诉我,夏局长找我,让我马上去夏局长的办公室一趟。
听马红春说夏局长找自己,我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是福是祸,心里道:夏局长为什么要找我?找我能有什么事呢?该不会是因为在省城金都宾馆那晚的事情吧?如果是因为那晚上的事?我该怎么办呢?她又会怎样对待呢?是继续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还是给我施压,让我死守住那天晚上的秘密,不要把事情说出去呢?
想到这些,我的头都大了,心里随之升起一缕莫名的惶恐和不安。
但局长找我,我还不能不去,毕竟我是教育局的职工,是下属,服从领导,遵守局里的规章制度和科室纪律,是每个员工的天职。
最为关键的一点是,我张恒远的前途和命运掌握在她这个大局长的手中,搞不好的话,前程不保。
作为局里的一把手,她要是想整我的话,根本不费吹灰之力,随便找个理由,就可以把撵出教育局,打入十八层地狱,简直比碾死一只蟑螂还简单。
明知山有虎,还得往虎山上行。
在惶恐和不安中,我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跟在马红春身后,走出小学教研室。
出了小学教研室之后,我终于忍不住问马红春道:“夏局长叫我什么事?老兄能不能透露一下。”
马红春两手一摊,道:“无可奉告,领导找你有什么事,我哪能知道!”
我不好再说什么,跟在马红春的身后,沿着楼梯来到二楼。
越是靠近夏局长办公室的门,我心里面就越焦躁不安,就像擂鼓一般,咚咚地跳个不停。
从小学教研室到二楼的局长办公室也就短短二十几米的距离,而对我来说,却好像绕地球走了一圈那么漫长。
在二楼局长办公室门口,我和马红春停了下来。
停下来之后,马红春抬起手,轻轻敲了两下门,时间不大,里边传来夏局长清脆而威严的声音:“门没锁,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