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初恋不像常书记那么明了,跟卢市长一样,说起来还有点话长,我尽量简短一点。”县委副书记、县长马志说。
“没关系,我们难得有机会,敞开心扉,聊一聊我们自己的私情私事。借助矿业公司这块宝地,我们就好好聊一聊吧。”市委副书记、市长卢向阳说。
“这哪是我们的宝地啊,如果说是宝地,那也是市县领导的宝地啊。”纵捭集团党委委员、党委办公室主任、矿业公司工作组组长沈宁西说。
“请县长接着讲吧。”纵捭集团生产经营部部长、矿业公司工作组副组长洪旺盛说。
“几天后,荣荣来信了。她说她安全到了姨妈家,姨妈说,她是头一次到深圳来,要她到深圳好好玩一下。她说玩几天就回来,还说先跟我探个路,下次再跟我一起来玩。荣荣还告诉了我回信的地址,就是把信寄给她姨妈单位,让她姨妈转给她。”马县长说。
“我已经跟她交了钱,报了电大本科的名。因为我们整个柳树乡,除了我跟荣荣外,还只有一个乡干部报了名。三个人不能组成一个班,我们就采取了平时自学为主,到考试前,就在县里集中上辅导班的办法学习。”马县长说。
“我马上跟荣荣回了信,让她开开心心玩。玩够了后,想回来时,就跟我写信,我去市火车站把她接回来。那时候,我们这里还没有发达的互联网,我们也没有手机,村里也没有电话,对外联系基本上靠写信和熟人带话。”马县长说。
“发信也很不便捷,我把信写好后,就走一个多小时路,到乡邮政所,把信投到邮筒里,再用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走回来。把一封信投到邮筒里,差不多要花半天时间。当然,对于我来说,我快乐,我愿意。”马县长说。
“收信就简单多了,一般是邮递员骑着自行车,把信送到各家各户。如果遇到熟人,也可以让熟人带过来。把信投到邮筒后,我就天天盼着荣荣回信。可半个月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荣荣还没有回信。我只好继续给她写信,问她什么时候回来。”马县长说。
“以后,我每一个星期就跟她写一封信。可就是没有收到她的一封回信,直到县里办考前辅导班时,她也没回信,人也没回来。”马县长说。
“我们那个时候,高考落榜的贫困农村青年,继续学习还是很辛苦的。三门课,考前辅导十五天。我不能天天回家,又没钱住旅馆,举目无亲,就天天在县长途车站候车室里过夜。这次考试,因为老想着荣荣,走了神。仅有两门及了格,还有一门掉下来了,还要补考。”马县长说。
“考试结束后,我依然坚持每周给荣荣写信。我想再坚持一年半,等拿到本科毕业证后,就到深圳去,边打工边找她。我父亲觉得不对劲,怎么好好的人,半年都没有音讯呢?就要我到荣荣家去问一下。”马县长说。
“你去问了吗?”洪部长问。
“问了。”
“什么情况?”
“荣荣家里的人说,荣荣刚去时,就给家里写了一封信,说安全到达深圳,一切平安,不要挂念,后来也没有写信了。”马县长说。
“黄鹤一去不复返,总的有个理由啊。”洪部长说。
“肯定是有什么原因啊,她对你这么好,不可能什么都不说吧。”沈主任说。
“是啊,我也感到很奇怪。我父亲说,他们跟我攒了一点将来结婚的钱,要我先拿着这些钱到深圳去找一下,把人找到当面问一下,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说了我的想法后,父亲就不再坚持了。”马县长说。
“好不容易熬到本科毕业,我迫不及待踏上了去深圳的行程。我按照荣荣留给我回信的地址,找到了荣荣的姨妈。姨妈很热情地接待了我,把我带到餐馆去吃了一餐饭。我问她,我给荣荣的信都转给荣荣了没有?她说每次的信她都给荣荣了。我要她带我去见荣荣,她劝我最好不要见面。”马县长说。
“我问为什么?荣荣的姨妈说,荣荣已经结婚了,现在正挺着一个大肚子,见面恐怕会动了胎气,影响小孩的发育。我不相信,我说我们说好了的,荣荣早就答应嫁给我的,怎么会结婚呢?”马县长说。
“荣荣的姨妈不慌不忙地从包里拿出几张照片,有荣荣穿着新娘妆和那个男的合影,还有婚礼一起跟客人敬酒的照片,荣荣姨妈跟荣荣和那个男的合影的照片。看到这些照片,我肺都气炸了。我二话没说,立即放弃了在深圳打工的打算,马上回家了。”马县长说。
“怎么会是这样啊?”洪部长问。
“愿意嫁给我,是荣荣主动说的,要我们家大人去他们家提亲,也是她主动要求的。我送她走时,她还说她一定回来。怎么说变就变了呢?而且事前也不打个招呼。”马县长说。
“后来我父亲对我说,我年龄已经不小了。荣荣已经嫁人了,是不是再找一个人?我对女人已经死了心,对爱情也没有什么奢望。就对父母亲说,看着办吧,只要他们相中了的,只要是女的,是活的都行。人我也不看了,不就是找人结婚吗?他们当家就行。”马县长说。
“不过,我对父母说,荣荣家是父母亲亲自去说的,她们家毁约,两个大人至少要来说一下,是怎么回事吧。至少要来说个不是,道个歉吧。乡里乡亲的,低头不见抬头见,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吧。”马县长说。
“说得有道理啊,荣荣家来人了吗?”洪部长问。
“来人了。”
“说了什么?”洪部长问。
“荣荣家父母到我们家来后说,荣荣走了两年多,就一共跟家里写了两封信。第一封信说安全到了深圳,第二封信说已经结婚了。他们一收到信,就马上到我们家来了。”马县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