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梅子的确决定考研了。”市委副书记、市长卢向阳说。
“我们不说诗歌是战斗的号角,情感的载体,在实际生活中,诗歌还是可以起到生活润滑剂、冰释前嫌、敦促提醒的作用的。譬如市长的《你说你……》、兰花的《我说你……》,市长的《如果》。”我说。
“不仅市长是这样,伟人也是这样。”纵捭集团党委委员、党委办公室主任、矿业公司工作组组长沈宁西说。
“哪个伟人啊?”纵捭集团生产经营部部长、矿业公司工作组副组长洪旺盛问。
“毛主席啊。”沈主任说。
“毛主席的那首诗啊?”洪部长问。
“贺新郎啊。”沈主任说。
“你背诵一下。”洪部长说。
沈主任开始背诵了。
挥手从兹去。
更那堪凄然相向,苦情重诉。
眼角眉梢都似恨,热泪欲零还住。
知误会前翻书语。
过眼滔滔云共雾,算人间知己吾与汝。
人有病,天知否?
今朝霜重东门路,
照横塘半天残月,凄清如许。
汽笛一声肠已断,从此天涯孤旅。
凭割断愁丝恨缕。
要似昆仑崩绝壁,又恰像台风扫寰宇。
重比翼,和云翥
“的确如此啊。”洪部长说。
“毛主席的诗词气势磅礴,豪情万丈,能偶而读到这样一篇儿女情长的诗词,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啊。”沈主任说。
“卢市长讲了半天,什么兰花啊,菊花啊,梅子啊,后来又冒出一个英子,让人越听越复杂,越听越糊涂。能不能简单说一下,兰花究竟是怎么回事?哪朵鲜花插在你这个常青树上啊?”洪部长问。
“我很想简单,可简单不了啊。”卢市长说。
“那你就说主要的吧。”沈主任说。
“好吧,我研究生快毕业时,菊花突然跟我说,兰花有消息了,让我去见她一下。兰花在一个戒毒所里,我见到她时,吓了一跳。兰花两眼无精打采,很瘦,瘦得变了形,完全可以用身体枯槁来形容。我几乎认不出她来了。”卢市长说。
“当她细声叫我哥的时候,我泪如泉涌。我擦干眼泪问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卢市长说。
“是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沈主任问。
“兰花说,她很想好好学习,等大学毕业后,就嫁给我。可上大二的时候,大雪把她家里的房子压垮了,父母看病要钱、弟弟妹妹上学要钱,盖房子要钱,她自己上学、生活也要钱,她是家里的老大,她不知道怎么弄这么多钱。”卢市长说。
“她说,她也想到了我,可我跟她一样,都是穷大学生,也没有钱。正当她发愁时,她同宿舍的丁同学跟她说,外面一些有钱人,很喜欢她们这些女大学生,只要陪他们睡觉,他们就可以给钱。丁同学说,她的钱,就是外面的那些有钱人给的。如果她愿意,丁同学可以跟她牵线。”卢市长说。
“兰花说,她刚开始很不愿意。辛辛苦苦学习,就是想自己凭能力过上日子。再说,她心里还有我。可家里的事又刻不容缓,她没办法。如果跨出这一步,她估计会失去我。可她又不想失去我,每天就这么犹犹豫豫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卢市长说。
“那个丁同学跟她说,是家里那么多人的事重要?还是一个男朋友的事重要?请她好好掂量掂量,再说自己有钱了,还怕将来没人要?”卢市长说。
“兰花实在没办法,决定跨出这一步。在跨出这一步之前,她觉得实在对不起我,就主动到我们学校附近的旅社,定了一个房间,买好了啤酒和卤菜,把我约了出来,把第一次给了我,算是给我们过去十四年的来往,一个交代。”卢市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