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良府桥下惊魂
黑子在干什么?蓉蓉在想黑子的时候,黑子也在想着蓉蓉,他也不是那种想念自己女人的那种感觉,只是兄长想念妹妹,他们俩虽然结婚生孩子,过常人的夫妻生活,但始终是兄弟姐妹的家人的感觉,或许因为小时候**岁之前整个夏天都不穿衣服的缘故。父亲在他俩五六岁的时候,有时河里的冰刚融化,就把他俩光着身子扔进河里,没有任何保护措施,也不管他俩的死活,两人在河里挣扎着,父亲在船上笑着看热闹,也正是这个缘故,所以黑子和蓉蓉的水性都是一流的,在水里,黑子就像是一条滑溜溜黑泥鳅,蓉蓉就像一条漂亮的撅着肚皮仰泳小江豚。
黑子也真黑,全身上下没有一小块皮肤是白的,但这不妨碍很多女孩子喜欢他,他的身上透着凛然正气,还有男性的精气神,他有一种威猛男人特有的东西牢牢的吸引那种奔放豪爽的女性,贾岚就是其中的一位。黑子今天要好好理一下头发,刮一刮那野猫似的胡子,今天晚上有大事发生。黑子现在悠闲的坐在理发摊的土式转椅上,悠悠的等那跛脚理发师给他料理,跛脚胡师傅正在磨他的剃头刀,黑子的头发胡子特别硬,那剃头刀领教过黑子的头发胡须。黑子悠悠的等,悠悠的欣赏着外面的风景。
黄良府桥是一座砖木混合桥,两头是交通要道,因为正好处在这条河的出口,出口是个喇叭口,所以江面十分宽阔。这桥修建的十分考究,既坚固,有很美观,如果有人宣传,那一定是座名桥。桥的南岸是一条两辆马车可并行的十字路,没有别的建筑,而北岸名堂可就大了,北岸连着桥的栏杆是一排长长的风雨走廊,走廊里有理发摊,有卖烧卖的点心摊,还有卖冰糖红枣糕点的南货摊。理发摊靠河边有一排木椅子,木椅子的靠背上雕着孝子图,做工十分地道细腻。风雨走廊的右手边是三间高大瓦房,东面一间开了一家肉店,主要卖猪肉,另外两间门一直锁着,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
太阳渐渐的落下去了,已经被树梢树叶藏了起来,黑暗慢慢围拢过来,黑子已经理好头发,刮好胡子,整个人看起来面目一新。贾岚已经炖好了一大锅梅干菜红烧肉,香气四溢。小黄狗围着锅台乱转。黑子招呼那三个今晚一起行动的小伙子:“快来,合生和才两兄弟,嘎子,来,喝一口暖暖身子”。合生合才两兄弟和嘎子早已馋的喉结一动一动的。四个小伙子也不讲吃相,狼吞虎咽,嘎子更是三点一线,嘴里嚼这一块,筷子上夹了一块,眼睛还馋猫似的盯着锅里一块。两坛枫泾花雕一滴不剩。
酒足饭饱,他们就开始准备今晚的行动,黑子抹着嘴角的酱油说:“今晚要让东洋人尝尝水西瓜的味道了,哈哈哈”,黑子说的是他自己研制的土制水雷,那是用羊皮包着炸药石片玻璃瓶碎片,然后再用竹子包着引线,竹子外面还上了蜡,主要是防水,以确保水雷在水里的威力。
原来黑子他们要拦截从苏州过来的二十几个日本兵,因为枫泾那边有重要的人和东西需要保护,所以从苏州的防区调来了这二十几个日本兵,上面还有两挺轻机枪,加上这二十几个日本兵手里的长枪短枪,对黑子的队伍来说,这是一比大买卖,他不知道枫泾镇上有什么重要的人和东西要保卫,新四军方面要拦截这些家伙,他看上的是他们手里的东西,那就是二十几把长短手枪和两挺机关枪,这才是黑子这次行动的目标。另外黑子想试试他的“水西瓜”到底灵不灵。
据可靠消息,日本兵开的机动木船快要经过黄良府桥了,黑子他们四个人准备了一米来长的芦苇杆,他们在水里可以待上两三个钟点。黑子在水里是条灵活的泥鳅,他耳朵贴着水面,就能听出一里路外船的大小以及到桥下的准确时间,“准备下潜”,黑子一声令下,“突突突”,没几分机动木船就驶近那黄良府桥。也许是那日本人轻敌,只有一个日本兵站在船头,另一个站在船尾,其他的都在船舱里面休息。
“呼”,“呼”,先后两声,合生合才两兄弟一前一后,用钓王八的钓竿将船头船尾的两个家伙拖到水里。不知道哪里不对劲,那两个掉水里的家伙还略通水性,兄弟俩还花了不少力气,在河里和那两个家伙斗力斗智,花了好大一番力气才送这两个家伙上了西天。送走这两个家伙,弟兄俩趴在岸边直喘气。只有嘎子和黑子完成了布置水雷的任务。可是,水雷该响的时候却没有响,原来竹管里透进水了,大木船快要驶过黄良府桥了,一过桥就是个大喇叭口,这事更难办了,黑子急的满头大汗。
还好有两个备用的而这两个备用的水雷是贾岚封了三遍蜂蜡,总算响了,“砰砰喠喠”,水面掀起了两米多高的大浪,“哗啦啦,哗啦啦”,船舱里进水了,“叽里呱啦,八咯丫路”,船舱里传来了日本兵慌乱的叫骂声。黑子心花怒放,但只有几秒钟,黑子的脸就黑下来了,他一眼看见贾岚在向他们走来,虽然瞄着腰,但黑子还是看的清清楚楚。原来贾岚是担心黑子,他知道黑子骁勇善战,而且也深信他的土制水雷,但日本兵有二十几个,她觉得黑子他们一定是很危险,力量对比十分悬殊。贾岚一边用飞鸽传信的方式通知游击队前来增援,一边带上自己的长枪急匆匆的赶来了。
这次真的被贾岚估计到了,那大木船是炸的面目全非,船的龙骨也散了架,那些叽里咕噜的日本兵一大半喝饱了河水沉了下去,但毕竟是二十几个人,而且有几个还是海边的渔民出身,颇有水性,凭着强力的求生欲,拼命挣扎,黑子精疲力尽,慢慢的沉了下去,等黑子再次爬起来时,合生合才,以及嘎子都死了。等黑子爬上岸,只看见一个半死不活的日本兵坐在地上,手里拿着枪,手指扣着扳机,黑子摇摇晃晃的走过......
等到蓉蓉带着七八个游击队员来到黄良府桥下的时候,桥下岸边都是尸体,没有一个活人,黑子一个人躺在桥墩边,合生合才嘎子他们每个人的身边都躺着一个日本人,贾岚的脚边躺着三个家伙的尸体,看来双方同归于尽了。蓉蓉悲痛不已,她蹲在地上痛哭了好一会儿。黑子是她的男人,是她的兄长,是孩子他爸,他恨死那些日本兵了。
她直起腰,突然一个奇怪的现象引起了她的注意,枪呢?二十几个兵,二十几把枪,奇怪,激战的现场居然连一把枪都没有,不可能全沉到河里去了,枪哪里去了?
蓉蓉一边抹泪,一边向黑子的尸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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