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健轻咳了两声,等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他身上,才缓缓的说道:“书记,同志们,我觉得渔业公司的问题没必要拿到党委会上来讨论,这家公司乡里已经承包出去了,公司如何运营理应有承包者说了算,我们在这大张旗鼓的商讨这事,个人觉得有点瞎耽误功夫的意思。”
肖致远刚才的那番话看上去是将苗头对准渔业公司的,其实他是另有所图,之所以这么搞除了逼冯宝山就范以外,也可以侦查一下情况,看看冯在乡里的威望究竟如何。
刚说了一个开头,就遭到陈乾强和李健的连番攻击,陈乾强的话还稍微客气一点,到李健这儿,貌似连渔业公司提都不能提了,这样奇葩言论让肖致远感到很是震惊,也很是生气。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肖致远也看出来了,除他和冯宝山以外,在座的八名党委委员中,李健和陈乾强是冯宝山的铁杆,不出意外的话,任何时候都会无条件的支持他。
既然如此,那他倒是有必要和对方说道说道。
打定主意以后,肖致远一脸严肃的对李健说道:“李书记,照你这么说的话,渔业公司承包出去了,无论他们干什么、怎么干,都和乡里没有任何关系,对吧?”
李健此时也意识到他刚才说的话有点过了,见肖致远抓住了他的小辫子,连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是还是不是,请你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肖致远沉声喝道。
李健自知理亏,听到这声大喝以后,心里更是慌乱,在一边支支吾吾的,哪儿还说得出话来。
肖致远见状冷哼一声,随即冷冷的说道:“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听到肖致远的这话以后,李健的脸都气白了。
自从升任乡纪委书记以来,李健还没吃过这么大的瘪,即使冯宝山在和他说话的时候,也是客客气气的,想不到竟被一个毛头小子当众羞辱,这让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李健心里很清楚,不管他如何生气,都不能发作,他说刚才的那话的时候,没经过大脑思考,现在被对方抓住了把柄,如果继续纠缠下去的话,那倒霉的只会是他。
俗话说,谁生病谁吃药。李健捏着鼻子把一碗苦药给咽了下去,连屁都没有放一个。
肖致远见李健被他如此羞辱,竟硬是忍了下去,不由得暗暗提醒自己道,以后一定要多留心这货,他的层次比陈乾强可要高出不少。会咬人的狗不叫,说的正是李健这类人。
冯宝山初听肖致远提出渔业公司的话头时,下意识的觉得这小子有点不知天高地厚,当听到他教训李健的那番话时,心里有点不淡定了,觉得自己刚才有点低估这个年青人了。
片刻的沉寂以后,冯宝山对肖致远说道:“肖书记,依你看的话,渔业公司的事该如何处理呢?”
冯宝山决定先探一探肖致远的底,看看他究竟意欲何为,然后再去考虑应对之策。
肖致远听到这话以后,心中暗暗一乐,随即想道,老家伙这会不小瞧爷了,想到探爷的底了,你要是早点这么想的话,爷也不至于费如此大的周折。
“书记,同志们,这件事情的性质虽然较为恶劣,但正如刚才李书记所说的那样,渔业公司既然承包出去了,那和乡里的关系就不是那么密切的了。”肖致远说到这,有意停下了话头,故作高深的扫视了全场异常。
听到他的这番话以后,在场的所有人都呆住了,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刚才气势汹汹的直奔渔业公司而去,这会又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这究竟想要干什么呀?
李健此时也顾不上生气了,心里暗想道,他这话什么意思,这是认同我刚才的观点的意思呀,这是要认输不成?
就在众人一脸疑惑之际,肖致远的脸色往下一沉,沉声说道:“渔业公司的性质特殊,和乡里的关系不大,我们可以暂且放在一边,但我觉得相关部门的人员的责任却要好好追究一下,否则,老百姓是要戳我们的脊梁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