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淑离一个人去了善终堂,此时的她有些害怕,害怕发生一些自己无法控制的事情出来。她在门外站了好久,犹豫着要不要敲门。正在这时,仓水决从院子里走了出来,淑离见状赶忙躲在了石头后面。
只见仓水决身姿轻盈的往村子里走着,他走到了一个田垄旁,坐了下来,旁边,是小波妈在割剩下的一小撮莜麦。夕阳折射在大地上,透出温暖柔和的光泽,仓水决两个腿悬空着,两只澄澈的眼睛快乐的望着前方,摇摆着身体唱起了一句民谣:“妈妈苦苦割莜麦,割完了莜麦去晒晒,晒完了汗,和好了面,香喷喷的搓鱼子是俺地爱!”
正玩着腰割麦子的小波妈猛的抬起头,往后看了看,仓水决却一溜烟儿跑掉了。淑离着急的飞奔过去,抓住仓水决的胳膊问道:“你到底是谁!说!”
仓水决死死的盯着淑离,想要挣脱。还好淑离比他要高上那么一点儿,她奋力的抓住仓水决的两个肩膀,念到:“天法清清,地法灵灵,阴阳结精,魂灵现形!”仓水决面不改色,淑离又大声的念到:“天法清清,地法灵灵,阴阳结精,魂灵现形!天法清清,地法灵灵,阴阳结精,魂灵现形!”这时,可怕的一幕出现了,那仓水决的脑袋歪着耷拉了下去,后面两团黑眼升起,袅袅的缠绕在仓水决的身上,不时现出人形的模样......那两个鬼魂充满了怨念之气,上半身赤裸着,遍体鳞伤,发出尖锐又低沉的声响。他们想要拼命的挣脱仓水决的身体,又瞬时被某种力量压制着,深陷了进去,无比的痛苦。淑离定睛一看,那两个鬼魂的脸虽然恐怖,但却似曾相识——这不是死去的安小波和安城城吗?他们的灵魂怎么会同时附着在仓水决的身上?!又为何显的如此的痛苦?......这时,淑离突然感觉被一股力量推了出去,足足一下子抛出了四五米远。她舌头底下的黑色枯草被逼了出来,自己还莫名吐了一小口鲜血。再看那仓水决,神情慌张的看了她一眼,便飞速的跑开了。淑离想去追,却怎么也没有力气追上了。
这边,梁警官从城里赶了回来,他跟组里进行了一次例会,原来,这次他回去是检验一样东西。
“抱歉上次太匆忙就走了,不过,这个案子或许有了重大的进展。”梁警官拿出一份报告,“还记得你上次的晕厥吗?”
“嗯,记得,准确说应该是致幻的感觉吧。”淑离补充道。
“没错,上次我在灵堂上仔细的找着,发现香炉里的灰已经倒的一干二净,还好我在桌子底下,发现了很少量的剩余的灰烬。于是收集了起来。拿回去做了检验。没想到,那真的不是普通的香,而是一种致幻的植物所作的香,是山上的一种小蘑菇。”
“小蘑菇也可以做香?哈哈,不拿来吃简直太浪费了!”大斌调侃着。
“这种蘑菇叫裸盖菇,看起来没什么特别,个头很小,有着白色的菌盖和菌柄,食用之后可以让人产生迷幻的作用,当然晒干之后,磨成粉,做成香料,人吸入体内之后也有致幻的作用,提取的越纯粹,那么迷幻的作用就越强,当人处于迷幻的意识中便可以被驱动做一些意识之外的事情,时间一长就可以在不知不觉中损伤你的大脑,进而造成致命的伤害。”梁警官解释道。
“灵堂上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为什么只有六叔和我们闻到了,而其他人都没闻到呢?难道,是谁真的有意要害我们吗?”淑离迫切的问道。
“所以现在首当其冲的,是想想给灵堂供香的人有谁吧。”肥牛建议着。
“绝对不会是老方的。”六叔过来直接否定道。
“您的意思是?灵堂制香的人是老方吗?”淑离问道。
“是,老方自从在善终堂做事之后,制香的工作都是他来做的,可是我们都一起共事20余年,从未出过这种事情,他这个人我信得过,一定是有人看他老实,又与我有仇怨,所以混入善终堂做了这些恶事,栽赃给他的。”六叔解释。
“不管怎么样,都要先去找老方,好好问上一问,毕竟现在所有的证据表明,嫌疑最大的人就是他!”肥牛哥大声指责着。
“大家先不要着急。这里面疑点很多。就算老方是害我们和六叔的,那他至少是出于什么目的吧。六叔跟他算是在村里关系最好的人了,而我们呢,是来查村子里的三宗命案的,照理说,他最够不着害的人就是我们,除非......”淑离陷入思考。
“除非,他和这个案子有关系呗。”灯爷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大家都楞住了。
“那更不可能!你们越说越离谱了!”六叔极力否认到。
“所以,我们还是先不要去找老方,以免还没有破案就把事情闹的那么大,弄的人心惶惶。先对老方那边有所戒备就好了。都不要声张了。”淑离小心翼翼地说着。
“淑离说的不错,你们把原定计划的脚本拍摄完,然后,我们可以合作干一件事......”梁警官思索着。
大家不解起来,梁警官把几个人凑到一起,小声嘀咕了一阵,众人都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