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之上，云雾弥漫，风一过，薄雾随着风涌动，在两人之间形成看得见摸不着的屏障。

苏峥走进，两人身高相仿，他夹烟的手轻轻一掸，烟灰随风散尽，朝苏峥的方向轻一頜首。

是他！

小飞给苏峥第一印象阴郁、冷感，毫无人气，身上没有一丝警察的气息和影子。

“找我什么事。”小飞开口。

两人并肩而立，苏峥手轻搭在铁质的扶手上，表面蒙着一层水，摸上去湿漉漉的，有点粘手。

“曹磊、王东阳、陈志、魏家明谁害死的？”

小飞低头抽烟的动作微顿，“……”

“郭晓雯谁扔湖里的？”

“……”小飞自顾自的抽烟，一句话都没回。

“你怎么通过审核的？”苏峥看他眼，后者闭而不语，他收敛眸光，继续说：“不是不相信你，是怀疑你的能力。”

小飞眼底一沉，薄唇紧抿，冰冷的眼里有怒火在燃，烟被他用力捏住，指关节泛白，但下一秒，他的情绪便散去。

苏峥留意他每一处细节，谨慎、隐忍。

小飞声音很有特质，无欲无情，语调冷淡，好像在说一件旁人的事情，眼神中都透着一股淡漠。

“我入警队时，你高三毕业，我第一次执行卧底任务，你刚迈入大学校门，我抓获第一名毒贩你刚拿起书本，你怀疑我？”他轻佻一眼，嘲讽，“你有资格？”

苏峥看他把烟掐了，是直接戳在铁艺扶手上的，印着一黑乎乎的小圆点。

“有啊，就凭我护得住我的兄弟！”

“……”

“怎么不说话了？”苏峥摸出兜里的烟盒，递给他，小飞目光移过去，接过，反手在掌心里磕了磕，苏峥注意到他这个动作，微微蹙眉。

小飞抽出一支烟，低头咬住，兜里摸出打火机拨开，苏峥眼睛直了，他一把握住小飞的手腕，问：

“这打火机谁给你的？”

小飞笑笑，轻蔑的眼神睇他，“你管得着吗？”

苏峥五指收紧，似钳子般扼住他手腕，小飞的手充血发红，两人僵持着。

“谁？”苏峥咬牙切齿的问。

小飞目光发狠，带着敌意，这份敌意，苏峥觉得莫名其妙。

最终，他开口了，“阮凝。”

“……”

霍得，手松开了。

苏峥厉眸直视小飞，脸色堪比这天色，阴沉、压抑。

小飞眼尾上扬，似笑非笑，笑得苏峥心里烦闷，他终于憋不住了。

“是你吗？”

没有来得一句话，对方也没揣着明白装糊涂。

“是啊。”他扬眉回，狂放不羁。

“妈的——”话落拳起，苏峥一拳打在小飞脸上，下了狠力，后者没躲，向后倒退了几步，跌坐在地上，脸别向一旁，嘴角淤青，他缓缓转回来，舌尖舔过撕裂的嘴角，拇指抹了下，落眸一看，指腹染着鲜红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