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谎!他上次帮她收拾家里的狼藉,这药洒在床上,瓶子边角磕了一道痕迹,他不会认错。
“既然不吃,你揣着干嘛?”
苏峥脸色严肃,这是强效安眠,给精神类病人吃的强力镇定。
他想知道,到底有多大压力,需要吃这些药才能入睡。
“没揣着啊,应该是我收拾衣服的时候,带进去的。”阮凝轻松道。
她不想说,苏峥轻叹,将人抱起来,坐在他腿上,苏峥捏着她的下巴,表情严肃。
“听过匹诺曹的故事没?”
说谎鼻子会变长?暗指她说谎!
“以前你不说,我可以理解为不想给我添麻烦。”他顿了下,“可现在,我们是什么关系?即将做夫妻了,有事还瞒着,你觉得合适?”
苏峥的话,算是苛责,但背后意义下的是深深的关切。
阮凝思忖片刻,决定跟苏峥坦诚,她不想他心里有结。
“你记得去杭州看我时,有个叫兔子的女作者吗?”
苏峥回忆下,“记得。”
阮凝别开头,避开苏峥的眸光,盯着茶几角,说:“……她死了,跳楼死的。”
声音很轻,而苏峥却能感受到她内心的压抑与痛苦。
苏峥不清楚兔子为什么走这一步,阮凝静静的说:“她因为我死的……”
阮凝将事情的来去跟苏峥讲了遍,后者听得眉心越蹙越紧,听完后,他很惋惜,但也不予置评。
事情过去了,拿回来再说,对逝者不敬,对生者只有痛苦。
阮凝心思本就细腻,脆弱,如今背上一条人命,苏峥除了让她正视现实,走出阴影,更多的是对未森为人的鄙夷。
苏峥一直没说话,阮凝坐在他怀里坐立难安,她始终垂着头,表情痛苦,“你是不是也很瞧不起我?”
“为什么瞧不起?”苏峥的声音在耳边,阮凝没有勇气回答,“你觉得你和未森都是凶手?”
阮凝咬住下唇,点点头,鼻腔里酸酸的。
“这件事客观讲,你是诱因,但不是结果,促成这个结果的是未森,你如果一直自责,就真的掉进他的陷阱了。”苏峥说时,手轻轻搂住阮凝的肩膀,“别轻易被他影响,那样你就输了。”
他们针对兔子的事没谈太多,苏峥的态度很明确,人已走了,就让她安生吧,别在打搅她清净。
活着的人要做好自己,把握每一件事,不要在以后的生活里,给自己再留遗憾。
阮凝枕在苏峥肩膀,闭着眼,心里笼罩的阴霾似散去些。
能给她阳光的,只有他。
……
阮凝开车返回阳城,苏峥按照约定时间和地点,出现在东城一间叫清茶的茶坊。
回到阳城,阮凝送父亲阮庆元回去,她便去中介公司那办理其中一套房子的售卖手续。
阮凝名下有三套房产,其中一套是现在住的这套,还有两套分别在一环黄金地段,和二环交界处的学区房,当时买只是觉得地段不错价钱也合适,按照当时的开盘价算下来,每套房都涨了几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