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都与你无关?”阮凝推开未森,平静的望着他。
“你告诉我,与你无关,与我无关?”
未森瞳色渐沉,只给她冰冷的两个字:“无关!”
阮凝静静的看了他几秒,然后笑了,荒唐的笑。
她微蹙着眉心,眼睛里盛满痛苦与自责,“你否认不了,我没亲手杀她,也是她死亡的幕后推手,她站在楼顶,可实际上,推她下去的就是我。”
阮凝扯下输液针,血顺着针眼如注,顺着指尖滴溅在地上。
未森去抓她,阮凝避开,“别碰我,真的,别碰我。我现在……”她嘴唇轻蠕、颤动,眼睛里含着泪,人脆弱不堪,“我现在除了肮脏,又背负了罪恶。
我该怎么办?”
未森从西装口袋处抽出真丝手帕,将阮凝流血的手牵起,手帕压住伤口绕了两下,缠住。
他看着她,目光柔暖,温和道:
“不管是肮脏,还是罪恶,我都可以接受你。
回来吧,凝凝。”
我可以接受你,他可以吗?
阮凝痛苦不已,泣不成声……
未森离开后,阮凝躺在床上,看着窗外发呆。
陪护很快就到病房了,开始照顾阮凝的起居,午饭有专人送。
阮凝从床上坐起,陪护问她要出去走走吗,阮凝点头,不过不用她陪,她去抽根烟就回来。
陪护劝了句,吸烟对身体不好,阮凝笑笑,把烟和打火机揣兜里出去了。
走廊两侧尽头,就是吸烟区,窗户开着,冷风吹得人身上的衣服呼啦作响。
阮凝穿着病号服,宽大的病号服下,是她纤瘦的身子,人就像装在一个袋子里。
她抱着手臂,靠在角落里,与旁边三两凑在一起抽烟的男人相比,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一根烟她抽的缓慢而孤寂,视线盯着一处虚无,不知道想什么。
她现在睡不着,闭上眼,满脑子就是兔子的声音,不断重复那通电话里的内容。
越是重复,越清晰,越清晰,越罪孽深重。
“借下火。”突然有人跟她说话,阮凝木讷抬起头,才发现刚才抽烟的几个人都走了。
阮凝手摸进兜里,拿出打火机递过去,对方接过,点完烟看了看,“打火机不错啊。”
阮凝没什么反应,接回来,放进兜里。
对方上下打量她,觉得这女人怪怪的,走到离她远远的门口去抽。
门一开,穿堂风,门口抽烟的烟灰扬开了,刮得进来的人一身。
对方大嗓门,“好家伙,这点烟灰,一点都没白瞎。”
抽烟的不好意思道:“哎呀,不好意思,给你衣服弄脏了。”
“没事,脏了洗洗就干净了。”这人边说,挨着他一起点了根烟。
对话平淡无奇,可落在阮凝耳朵里,却深刻、沉重。
衣服脏了能洗干净,人脏了呢?
父亲吸毒,她现在又背上了一条命。
阮凝不知道,这么脏的她,还有资格再跟他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