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凝买了两打啤酒,后来酒喝没了,阮庆元又去酒柜里拎了瓶白酒。
阮凝看到他倒酒的时候,手在抖,劝了句,“爸,别喝了,你要醉了。”
阮庆元没理,倒了满满一杯,昂头三两口就咽下去了。
接着又倒,一直把一整瓶都喝了,阮庆元的脸上染上一抹驼红,眼神也发直了。
阮凝坐在他对面,直到酒瓶空了,她伸手拿过来,放在一旁。
“我去给你做碗汤。”阮凝有些疲惫的起身,朝厨房走。
“给我拿钱。”
这四个字,带着酒意,带着醉态,还带着身体里渐渐觉醒的某些狂躁的情绪。
阮凝没回头,看着厨房门的方向,淡淡的,“没钱。”
‘哗啦——’一声,阮凝皱眉,心突的一跳。
“给我拿钱——!”阮庆元厉声吼,紧接着又一声玻璃摔碎的声响,桌上又一道菜被他挥落在地。
阮凝闭了闭眼,深吸口气,说:“没有。”
阮庆元彻底暴躁了,将餐桌上的盘盘碗碗,全部扫落,“我他妈让你没有!”他大骂,“阮凝,你就是只白眼狼,我养你不如养条狗,有你这么孝顺父亲的,给两个钱花花就跟我摆脸子,我还没到不能动的时候呢,我以后要真不能动了,你还能管我?你个不孝女,我要去法院告你……”
他歇斯底里的破口大骂,摔东西,开始只是摔餐桌上的,后来人跟发狂一样,见东西就摔,把客厅也给砸了。
阮凝没去拦他,站在厨房里,静静的站着,任他砸。
后来阮凝卧室也被他砸了,突然,一声闷响,阮凝汗毛竖起,她猛地朝外走。
阮庆元踢开阮凝书房的门。
他四下看看,搬起椅子就砸电脑桌,桌上放着笔记本,阮凝大喊一声:“阮庆元——”
椅子高高举起,阮庆元保持着欲砸的姿势,他回头,眼神阴佞,嘴角带着诡异狰狞的笑。
他似发现什么,从鼻子里哼出声,“给不给我钱?”
“没有!”
话音刚落,椅子朝桌上砸去,阮凝双眼膛大,“爸——”
椅子距离笔记本只有不到一厘米,桌上一道深深的凹陷,他再次举起来,威胁,“再不给我钱,我就把你笔记本砸烂了!”
那是阮凝的命根子,所有的一切都存在那里,生存与梦想,都在。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被最亲近的人威胁,用她生路去逼迫她。
她很无奈,又无力,眼睛里瞬间湿润,委屈、不甘、还有怨恨,“别砸……”
“不给我钱,我就不砸!”阮庆元眼白猩红,手抖得越发厉害。
阮凝与他杠着,气得胸口一起一伏,“爸,”她忍了忍,继续说,“我们有话好好说。”
“你给不给?”阮庆元咄咄逼人。
阮凝嘴唇蠕动,说:“我是不会给你钱买毒品的。”
阮庆元瞬间气息嚣张、癫狂,“你管我买什么!”抡起椅子,朝着桌上重重砸下。
咔嚓——
笔记本坏了。
阮凝头嗡的一下,身子趔趄,靠在身后的门板上。
她脸色发白,嘴唇气得青紫,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
“该砸的,不该砸的,你都砸了。
这下,没什么威胁我的了,钱我是不会给你,毒你必须戒。
从今天开始,我哪也不去,就陪你在家戒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