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黑暗笼罩。
阮凝在电脑前写了四个多小时,保存好新完成的一章后,她直起腰,舒展下手臂,有活动下肩膀。
看时间快七点了,她阖上笔记本,拿起手机看了眼。
屏幕空空,无未接,无信息。
她抄起沙发上的外套,朝房间外走,敲开隔壁的门,阮庆元也刚睡醒。
进过了几个小时,两人的脸色都恢复如常,人也精神了。
“去吃饭。”阮凝双手插兜,走进去。
阮庆元关上门,让阮凝去坐着等会,他去卫生间。
俩人出来后,直奔餐厅。
阮庆元点了一道鱼还有菌汤,又给阮凝点了她爱吃的红烧排骨,素菜来了一盘炒西芹,酒自然是少不了,这次叫了另一种米酒。
阮凝说:“我晚上还要熬夜码字,你别点太多,我可不能再喝多了。”
“行行行,”阮庆元看向服务生,“来两壶吧。”
点好菜,服务生离开了。
阮凝摸出兜里的烟,抽出一根含在唇上,阮庆元一抬头,“怎么还抽呢?”
阮凝边点烟边把烟盒扔过去,“来一根。”
阮庆元将烟盒又给她撇回去,“这细烟没劲。”说罢,拿出自己兜里的烟,点上。
“阿凝,你今年二十六了吧?”
阮凝抽了口,眸光移到他脸上,审时度势揣测,“干嘛?”
“嘶……”阮庆元皱眉,虚空点她,“你那什么眼神呢,看你爸跟看贼一样。”
阮凝笑了,肩膀颤了颤,“还真差不多。”
阮庆元站起来,欲敲阮凝的头,后者一躲,看着他笑。
“爸,你还当我孩子呢?”
阮庆元从鼻子里哼了声,坐下后,翘起二郎腿,“你在我眼里,可不就是个孩子。”
阮凝勾唇,似自言自语,“可惜,我早就不是孩子了。”
从她妈死那天开始,她就不是孩子了。
这话不知是对阮庆元说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对面人没动,默了几秒叹口气,“阿凝,爸这些年对不住你,让你跟着我受了不少苦,也挨了不少累。”
“老爸,”阮凝打趣,“你该说是跟你操了不少心才对。”
嚯的起身,阮凝眼前一黑,一记爆栗弹在额头上。
她“哎呦!”叫声,拧眉捂着头,“爸!”
阮庆元稳稳坐下,嘴角扬起得意的笑,“臭丫头!看你还嘚瑟不了!”
阮凝揉着额头,“你问我年纪干嘛?”
“有男朋友没?”阮庆元盯着她。
阮凝:“……”
迟疑两秒,“没。”
这次换阮庆元皱眉了,“你都多大了,怎么还没个男朋友?”
阮凝转身,面朝着餐厅窗外,此时景观灯亮起,夜景悠然,而她回避的样子,显然也在表达不想谈这个话题的态度。
“说啊,怎么还没有。”阮庆元问她。
她面无表情,掸掸烟身,“没合适的。”
“没合适的?”阮庆元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怎么就没合适的?你要什么条件?”
“条件啊,很普通啊,布加迪、迪奥、奥利奥。”
“什么玩意?”阮庆元没明白。
阮凝回头瞥他眼,“行了,别管我了,说了你也不懂。”
“你这孩子!”阮庆元又唠叨了几句。
直到菜上来了,他也就忘了这茬,俩人又开始边吃边喝。
晚饭后,阮凝和父亲沿着长廊往客房走。
一路上,亭台楼阁,小桥溪水,假山嶙峋,皓月当空,如此晚景,雅致闲然,人心也跟着轻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