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费了那么多精力,不惜违法弄回来的人,竟然毫无价值,就像花了重金却买回来一个赝品,还是一个销不出去的赝品!
于是,他们把气撒在了陆婉儿身上。
那些惨不忍睹的伤,就是这么来的。
更令人发指的是,那男人竟见色起意,想要强占陆婉儿,所幸被女人撞了个正着,她也不是吃素的,一脚就踹在了男人的命根上。
只是苦了陆婉儿,被女人扣上“勾引”的帽子,又是一顿毒打。
这一阵狗咬狗之后,他们就决定跑路了。
那是陆婉儿失踪的第二天,他们将她剩在脏污不堪的出租屋里,任其自生自灭。
如果不是还有那么点运气傍身,陆婉儿早死了,沈娆都不敢去想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保证毫无遗漏。我们各退一步,你也想早点交差的吧……”
沈娆背靠着墙,将自己的声音压得极低。
她没有待在病房里,手握着门把,力度紧了几分。
电话那头的小警察絮絮叨叨的还在委婉地表示着对她所述的不放心,沈娆则轻轻笑了,她给的这份口供,可不是因为迫于警方的压力。
“不要继续蹲守在医院了,也别再靠近陆婉儿,她是受害人,而你们的职责,是尽早将罪犯抓捕归案。阿sir你说是吧?”
“……是、是。”
沈娆丝毫没有警告公职人员的自觉,严密而森然的语气还夹了几分护犊子的柔和,“嗯,警民合作愉快。”
愉快……个鬼哦!
又过了一周,绑匪落网。
沈娆连指认都没让陆婉儿去,只派了个律师过去扫尾。
据说伏法前俩人误闯了毒贩窝,被打了个半死之后丢进了海里。正好捞人的是艘巡防船,就这么顺理成章地逮了两个逃犯。
所以,怎么世人老说报应不爽呢。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
月末的时候,陆婉儿因为身体还没有好全,缺席了家宴。
决定将此事一瞒到底的夫妻俩,于是编了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老爷子也没起疑,毕竟少和孙女吃一顿饭而已,远没有陆氏股价的涨跌来得让人头大。
他为此还专门召开了一场记者会,坐实了陆予骞兄妹是收养来的事实。
陆老爷子在公众面前精神矍铄,言辞犀利,一点不像有想从高位上退下来的意思,外界的种种猜测,估计能消停一段时间了。
不过随着事件发酵,陆宅内部倒是没有掀起什么大的风浪。
家人们的态度还是一如往昔,气氛甚至比往常更加的其乐融融。
有些时候,血缘关系并不是维系亲情的唯一媒介。
可沈娆总感觉哪里不一样了,她说不上来,或许是自己多心,或许是某些涌动的黑暗,潜藏在未知的明天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