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
沈娆脸上的表情像是吃了苦瓜,有些生无可恋,“我赢了他啊……”
“咳,你仿佛在逗我。”
程北想笑,但是她憋住了,原来真有人比自己还惨。
和男人比掰手腕,还是个这么强悍的男人,赢了是种什么概念?百分百被放水了啊,怪不得程北觉得,这会那些刺人的视线,都往沈娆身上去了呢!
“你说得对,他真的有病。”
沈娆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然后程北轻拍一下她的肩膀,无比同情地说,“更惨的恐怕还在后头。”
因为最新一轮,陆予骞赢了萧谨南。
这就意味着,自己还得和陆予骞比一场?
除了呵呵她别无他想了。
沈娆和陆予骞面对面坐下,手心交触,如冰与火相遇。
她猛地一缩,却被他扣紧,男人眼底无波,黑珍珠一般的瞳仁,映着沈娆嘴唇紧抿的小脸。
陆予骞看着她,一言不发。
沈娆的脸莫明烫起来,她不想被他这样盯着,咬咬牙,作势就要掰。
“诶诶,我还没说开始呢!”
萧谨南很公正,但含笑的眼神却贱贱的。
沈娆怒瞪他,“那要什么时候开……”
“开始!”
这一声喊得突然,沈娆都来不及细想,吃奶的劲儿便使上了。
陆予骞被她勒得晃了一下,但很快又稳稳回到了原位。
男人的力气不容小觑,轻易便压过了她。
在手背即将碰到桌面的那一瞬,沈娆竟鬼使神差地用上了另外一只手。
萧谨南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哟,这么不服输啊?可以可以!”
弄得沈娆骑虎难下,她刚才就那么输了该多好 !
现在这不上不下的,气都快喘不过来了。
沈娆想快些结束,于是双手齐齐发力,两颊都绞紧,她最后再拼一把。
但男人依旧淡漠如洗,岿然不动。
沈娆脑中灵光一闪,“陆、陆予骞……”
她白着脸,气音急促地叫了他一声。
“嗯?”
“我……我手疼……”
放软了语调,羽毛般轻轻往他耳膜刮。
陆予骞眉目清然,嗓音低沉,“你使那么大劲,当然疼。”
“……”
所以这是我不对了?陆予骞你大爷的怎么就不知道让让我呢?!
沈娆气结,谁说撒娇有用?
谁说的站出来,她要给她看一个活生生的反面教材!
还有这男人到底什么胜负欲啊,让她一下会死?
但随着时间推移,沈娆的胜负欲也被激发出来了,她准备站起来和他掰,反正她可以不择手段去赢。
但后方忽然挪过来一个人影,将沈娆的一只手抽走,贴在她的耳畔温柔道,“Serena,别玩了,你这样会受伤的。”
沈娆“啊”了一声,瞬间脱力,等反应过来,手已经被摁在了桌面上。
“没事吧?”
钢琴家修润细长的五指,小心地牵住沈娆的右腕,然后将她的手,轻轻从陆予骞的掌心摘了出来。
沈娆还是懵的,下意识摇了摇头。
陆予骞射过来的眸光倏地冷极,沈娆感觉到那僵住的空气,脸上也有些微挂不住,朝那人皱了眉,“你干什么呀?这么突然。”
对方温润而笑,立刻就和她说抱歉了,“我只是担心你会伤到自己。你不要生气,打断了你是我不对,但男女对决本就不公平,我替你比,好不好?”
沈娆一听,眉头蹙得更紧了,几乎不假思索道,“当然不好,你的手是弹钢琴的,一点磕碰都不能有。一个游戏而已,输了就输了吧。”
自己可听程北说了,他的一双手,价值至少上千万,沈娆商人秉性,哪里舍得那么多钱打水漂。
更别说,让他去和陆予骞交锋,这和羊入虎口没两样。
沈娆抬眸,瞥了陆予骞一眼,却见男人的视线停在自己的左手上,他在看什么?
顿时有些心虚,沈娆垂下眼帘,默默将两只手都抽了回来,搁在膝盖上。
这一局陆予骞赢了,结果虽然没有悬念,但因为沈娆中途放弃,并且不打算重来一次,萧谨南便将她算作了最后一名。
——而最后一名是要接受惩罚的。
特别裁判是萧谨南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沈娆不得不发愁。
程北拿了个挺中间的名次,逃过一劫,这下好了,她连作伴的人都没有了。
“出了一身汗,大家都很爽吧?”
萧谨南套回外套,满脸游刃有余的微笑。
沈娆在内心咆哮:只有你爽,你个蛇精病!
“要受惩罚的站过来,对对对,站成一排。”萧谨南指挥着,眉头一勾,“怎么罚呢?前三名来罚,数字相对应,至于惩罚项目,抽签决定。”
男人晃了晃手中的签筒。
沈娆心中一惊,探了下脑袋:自己倒数第一,那正数第一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