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煜，偶尔表露出来的专注，她知道，那样的感情，他对她也是同样的。

她逼近，继续逼问道：“你的想法，单煜告诉我。”

单煜俊眉堆在一块了，他看着洛芷桐肃然认真的表情。

那一双比春光还要明媚的眼眸，带着粼粼水光就这样看着他。

眼中有太多的情绪了。

期待着，害怕着，紧张着头体现在她眼神中。

一生只能有她一个妻吗？

一生只能有她一个妃吗？

哪怕他登上王位，也只有她一个王后。

不得不说，她好大的口气。

拒绝的话，他说不出口。

还差一点脱口而出的应允了。

但……

他何来的保证呢？

“你很贪心。”

这是他沉默良久后，给她的答案吗？

“对，我很贪心，我告诉你了。”

洛芷桐目光还是锁住他了。

“为什么？”

“什么？”

“为什么提出这样的要求呢？”

“我都说了，因为我贪心。”

“……”

她低着头，退开几步。

“十五岁以前，我办得到，如今的我做不到。”

办不到与人共享！

她深吸一口气，“女人，也该拥有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不是吗？”

她问得很真诚，他答不出来。

“我若说，我会给予你一切我能够给予的事物。”

单煜目光灼灼，渲染整个空间，“这样也不行吗？”

“你们中原女子，一向不是遵循着出嫁从夫吗？”

洛芷桐黯然了，她点头道：“的确，中原大多数女子，都是如此。”

可是她要得不是这样。

她的哀求，他看进心里。

却无法给予任何的安抚。

半晌后，他道：

“夜深，芷桐该休息了。”

说实在她失望了。

洛芷桐依旧没有上前。

“单大爷。”

单煜的心里很不舒服，他伸手想要抓住洛芷桐。

可是，那伸手触及不到的感觉，让他整颗心都空了。

“我……想出去逛逛。”

说着，她走过去带起小白熊，转身出了帐篷。

“芷桐！”

他在她背后大叫。

洛芷桐毅然走出去。

夜间寒风刺骨，她拉紧裘衣。

健儿走到她的身边，“芷桐小姐。”

她拿着一件披风，搭在洛芷桐的身上，“夜凉，还望芷桐小姐多加保重身体。”

说着她福身要离去。

洛芷桐拉住健儿，“陪我走一走。”

她现在心很乱，需要一个人陪着她。

后面她很后悔自己决定。

“是，小姐。”健儿恭敬答道。

洛芷桐朝前走了两步，回头看去，单煜并没有追出来。

满满的苦楚，让她觉得浑身难受。

连吞个口水，苦得都让人很想哭泣。

他拒绝了。

也难怪，不管他未来是王爷，还是皇上。

终究要繁衍后代，三妻四妾定是平常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就长痛不如短痛。

洛芷桐还在默默安慰自己。

“小姐心情不好。”

健儿陪在洛芷桐身边，突然开口道。

“的确有一点。”

健儿又道：“看见芷桐小姐跟族长感情如此好，健儿也就放心了。”

洛芷桐淡淡一笑。

对她的话，她笑得有些嘲讽。

她也以为，他们的感情‘很好’。

结果呢？自欺欺人罢了。

“也许芷桐小姐不愿相信，我们家小姐对芷桐小姐并无任何敌意，也不曾想过加害芷桐小姐。”

洛芷桐显得漫不经心，“是吗？”

她此刻有点不想听见这些。

“我们家小姐身体状况，芷桐小姐您也瞧见，若是按照婚约履行，小姐恐怕活不了多久。”

健儿继续说道。

“她的确活不了多久。”

想起她死气笼罩的模样。

“要是族长成了王，就不一样了。”

健儿直接说道。

洛芷桐心乱成麻，她脸上挂着冷笑，“有什么不一样的。”

健儿停住脚步道：“生活环境不一样了。”

“呵。”

洛芷桐只是冷冷一笑。

她笑完，心底叹息一声，连掩饰心情都不能掩饰了吗？

“也许芷桐小姐会觉得可笑，但小姐身体如此，并不能怪罪她。”

“那就怪我身体健康，怪我长得跟她很相像。”

洛芷桐有些动怒了。

“小姐不会剥夺芷桐小姐该享有的权利。”

这是健儿给她的承诺。

洛芷桐深深凝视着她，“你现在是要跟我说什么？”

虽然她想要有人陪着她静静，想来这个健儿并不是很好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