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下拿起那礼盒,看了下周围,没有人。
是故意的吗?
给我的?
我不敢确定,拿起那礼盒。
打开礼盒,看到一件精致的银白色的礼服,是迪澳的最新款。
是闫祯吗?
他为什么不出现?
我抱着这个礼盒,怔怔地看着外头。
“闫祯,你在吗?出现好吗?你出来,出来!”
为什么送来了,就这样不见了……
就这么不想见我?
既然不愿意见,为什么还要帮我?
我抱着那裙子,假装转身,看到镜子那头,墙角那一闪而过的高大背影,我立刻追了出去,一头拱入了他的怀抱。
我看到镜子那头我仓皇的样子,那迅速的奔跑的背影,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
可我,真的怕他不见了。
“放手。”
他冷然的声音就在我的头顶,我扣紧双手,眼泪拼命地往他那黑色的西装上抹。
“不要。”
“我说放手!”
我摇着头,道:“你不许不见我。”
他气笑了,“潘雨彤,说不想见我的人是你,说不让我不见你的人也是你。你这人还有底线还有原则吗?滚开!”
我是没有底线,我是没有原则。
我只知道,这个男人狠心起来可以折磨任何人,他或许真的会就此消失,再也不愿意出现。
那么,辰辰怎么办,我怎么办?
我抬起头来,猛地拉下他的脑袋,踮起脚尖吻了上去。
他顿了下,一双凤眸之中流光暗涌。
他突然捧住我的臀,将我抱了起来,然后一寸一寸加深这个吻。
直到我们两人都气喘吁吁,他将我一把推开。
“丑死了。”
……
我看了眼身后的镜子,一双花了的乌漆墨黑的眼睛,早知道我不应该哭的。
我恼恨他身上那黑色的西装,为什么他不是穿白色的衣服,我刚刚也好蹭他一身,不是我自己一个人尴尬。
“怎么办?马上就要进入演播厅了。”
闫祯被我气地一张俊脸发青。
“你哭什么?”
“……我,我眼睛疼。”
“干嘛抱着我哭?”
“抱习惯了。”
他倏然一笑,“这个习惯很好。”
我……只是随口说说。
我觉得这个男人怒火来得快,去地也快。
总而言之,他是很好哄的。
我被他拉到了专属的休息室,看着他随意打了一个电话,就看到了一个风华绝代的男人搔首弄姿走进来。
“总裁,人家刚做了一个面膜,你叫我干嘛?”
“Make?”
男人愣了下,惊呼了一声,“潘雨彤,你是潘雨彤对不对?不是那个渣女?”
我噗嗤一声笑,点了点头。
Make激动地冲了过来,抱了我,道:“你这两年到哪儿去了?怎么不声不响就走了?遇到什么困难怎么不和我说?你忘了我是你的金牌经纪人,没良心的家伙,为什么从我家搬走都没有告诉我一声,混蛋!”
眼看着Make要伸出他的“小拳头”捶我胸,我立刻推开他。
尼玛,这家伙跟八爪鱼一样,粘地好紧,根本推不开!
“Make,再不放手,今年年假取消!”
一声冰冰凉的话传来,Make哀嚎了一句,终于将我放开。
Make一脸委屈样站在闫祯身边,待看清楚了我的脸,他道:“潘雨彤,你这两年怎么混成了这样,这样劣质的化妆品也用?不知道买防水的高档货吗?”
我尴尬一笑,眼角余光看到了闫祯愈发冷若冰霜的脸,好像我跑了我活该似的。
“快,我东西都带了,你快点卸妆。你的衣服就这件吗?”
因为时间来不及,我已经换上了那银白色的礼服,对着Make点了下头。
Make思索了下,就在我卸妆之后,给我上妆。
“你为什么走?”他突然道。
我顿了下,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低头看报纸的闫祯。
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在意。
有没有兴趣知道。
“我妈被福利社赶出来后,我妈联系上了姜宇。姜宇控制了我妈,给我下了药,让我去伺候金总。说一次就能抵消他欠下的高利贷。”
Make倒抽了一口气。
而闫祯放下了报纸,森冷地看着我。
我不甘示弱,瞪了回去。
凭什么这样看我,如果不是你做绝了,将我妈赶出来,这后续还有这些事?
可到底,我们那时候是银货两讫,我又有什么资格让他顾着我妈?
想到这,我的心一阵抽痛。
“车祸前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告诉我?”
我一阵恼火,道:“告诉你又能怎样?”
“你把我和我妈赶出来,不就是等着我过这样的日子吗?你们全家都恨我,恨不得我过得越惨越好,这样你不就满意了吗?不,我逃出来了,没有被那金总弄残弄死,你应该不满意才是。”
这话刚落地,闫祯霍地起来。
猛地回头打了个电话。
我不知道他给谁打了电话,出去后又发生了什么。
他进来的时候一脸阴沉地道:“现在不是你残了,有人残了。”
“哦。”
是金总吗?
他看着我,道:“潘雨彤,我不是说过我说过的话不要怀疑吗?我让你深信不疑,可你转身就把我卖了,你这样的女人不值得我闫祯再多看一眼。”
闻言,我咬紧双唇,才突然想到了他是说过这句话。
让我深信不疑,可这世上的事必然要对等,他一句解释都没有,我在世纪公园等他那么久,他都没有出现,让我怎么相信他?
相信,不是凭空的一句话。
我见他又想要离开,心里暗骂自己一声,急忙道:“离婚之后,我想嫁给你,你能娶我吗?”
这一次,我没有再问他,爱不爱我。
我直接而坦然地要我最想要的东西。
他嗤笑了一声,“你别的什么都忘了,却记得我说过给你名分这样的事我可以办得到。我是办得到,可你觉得我现在还愿意给你吗?一个转手就把我卖了的女人,一个当着我的面朝三暮四,说要给两个孩子找别的爸爸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做我闫祯的妻子!”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浑身僵硬地站在那。
既然你什么都不肯给,凭什么让我相信你,又为什么在我最尴尬的时候送给我新的礼服?
你到底和迪澳那边说了什么让那么排斥我的他们改变了主意?
我想得脑袋疼,脑海里一片空白,最后只剩下了那句,你能娶我吗?
Make尴尬地站在那。
“总裁,雨彤现在是上升期,等她离婚后,想要娶她的人真的会不少,你确定不要?”
Make被闫祯凉凉地剜了一眼。
“怎么?你也想娶?”
Make咳嗽了一声,道:“总不能挖总裁墙角是吧,虽然我觉得雨彤很好……”
“她的经纪人可以换一个了。”
Make连忙闭嘴,笑了笑,道:“你们聊,妆我已经上好了,这里头真闷啊,我出去透透气。”
我看着Make那溜地飞快的身影,咬牙切齿。
难道就你一个人觉得这里头闷吗?出门的时候不知道带上我?
随着Make关上了门,这房间就诡异地安静下来。
闫祯侧着身子坐在沙发上,好像连看到我一根头发丝都不肯。
“辰辰想见你。”我顿了下,说道。
他沉默着像是根本呢没有听到我说的话。
我再次强调了一声。
他抬头扫了我一眼,目光平淡无波。
“不是我的儿子,我管他想要见谁。”
这话,说得我心凉。
是啊,不是他的孩子,没有证据证明我生的孩子和他有任何血缘关系,我凭什么让他担负起做父亲的责任。
我想要退缩,可想想我可怜的辰辰,终于还是道:“既然你不愿意娶我,那么咱们达成一个协议吧。”
他微微拧眉,却是面无表情地盯着我。
“你暂时充当我两个孩子的父亲,你想要我做什么我都会配合,用完后随便你怎么丢,我无怨无悔。”
为了孩子,我愿意做一次妥协。
就算在此被利用,我也甘之如饴。
我以为我将姿态放的这样低,他会同意。
可他却冷冷一笑,道:“潘雨彤,你真是看得起你自己,你觉得你现在有什么值得我看上的?你觉得我凭什么要答应你做两个和我半点关系都没有的两个孩子的父亲?你说的好听,说我能把你丢掉。我想过不了多久等你找到了两个孩子真正的父亲,就会急不可耐地甩了我吧?”
我和他到底谁更绝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