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家的老宅子很大,大门口站着两个男人,黑面黑衣,煞气地很。
我站在不远处的香樟树后面,咬着唇看着这大宅子。
这是我第二次来到这,在这大门口犹豫了好一会儿。
我妈和我的户口本身份证都被姜宇扣留下来,要出国,我的这些东西必须要有。
今天,我要求的就是皇太后李夫人。
只有她能帮我。
我深吸一口气,才抬着沉重的步子来到了门前,那两个保镖见到我, 神情没有半点变化,一样是冷厉地让人打颤。
“你是谁?”
“我是潘雨彤,我想要见夫人,麻烦你把我转达一下。”
两个保镖对视了一眼,将我上上下下看了一眼,其中一人就进去了。
没一会儿,他出来就冷着脸道:“夫人说她根本不想见你,让你快点滚。”
我早就想到了夫人对我的不待见,却没想到到了这样厌恶的地步。
我想,可能是因为我还没离婚就和闫祯搅和在一起,没有哪个当母亲的会接受我这样的女人。
可是,我今天要说的却是皇太后乐于听到的,她一定会见我的。
“你告诉她,说她如果不见我,我就一辈子都缠着闫祯,让他永远和我这个不干不净的女人厮混。这次闫祯出这么大的车祸,或许是因为我,如果我是祸水,难道她不想让我这个祸水远离吗?”
闫祯出车祸这么大的事,这些当保镖的是知道的。
他们没有想到我会是这个事件的女主角,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就再次进去传话。
门开了。
我白着脸看着这为我打开的大门。
我清楚,这个大门的打开只是为了将我彻底地甩离。
当我和夫人讲条件起,我和闫祯就真真切切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因为这一次,我把他当成我的筹码。
我的双手紧紧交握,心里那该死的愧疚念头刚一涌上来就被我狠狠压下去。
愧疚什么呢?
他,并不爱我。
就如一开始一样,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
我深吸一口气,胸口却空空地发疼,像是冷风一阵一阵地灌入,让人感觉不到血脉涌动,只是冷,无边无际的冷。
我来到了大厅,见李夫人从一个房间出来,一股子医用药水的味道带了出来,还有那浓烈的血腥气。
我皱了下眉头,难道是闫祯的爸爸不好了吗?
李夫人轻轻地关好门,就脸色发冷地看向我。
“没想到,你今天会利用我儿子来威胁我。真是好极了,果然父亲是贱人,这当女儿的也一样贱。”
我脸色一青,登时怒火中烧。
“夫人,请你不要攻击我已经入土的父亲,我相信他并不是那样的人。”
尽管姜荣说我爸收了闫家的钱,可我不相信。
李夫人冷笑了一声,“你相信又有什么用?当初我那五十万可是实打实地打入他的账户。”
我摇着头。
“我是不会相信的,那时候我妈生了一场大病,如果他真的收了您的五十万,是一定会拿来救我***。可那年我妈还是去看了中医,喝了两个月的一贴就十几块钱的中药才慢慢调整过来。”
这里头一定有误会。
李夫人坐了下来,端起一杯刚泡好了红茶,道:“那姜荣不是说了,他把那五十万块钱都交上去了。只不过或许是被姜荣发现,他不得不交。但是收了对方钱财的,姜荣就不会再信任他,把他弄死也不过是顺水推舟。”
我听着听着,心底的火苗蹭蹭蹭地蹿上来。
她是说我爸咎由自取?
“你们红郡和盛宇竞争,我爸是被你们两家害死的。如果你们真收买了他,一定是看中了他的过人之处我, 他又怎么会把钱交给姜荣,授人以柄?这明显不通的地方,两方都不讨好,我爸是不会做的。这里头一定有古怪。”
李夫人摆了摆手。
对我激烈而愤怒的言论,她没有半点要听的意思。
像是觉得乏味地很,她轻呷了一口红茶,淡淡的红茶清香飘来,取代了那浓烈的药水味。
我不由得看了眼那静静关闭的门,是谁在里头?
李夫人看我分了一下神,突然有了兴趣和我探讨多年前的事。
“你觉得是我们冤枉了你爸,没想到经历了姜家的大火后,你还能装纯扮假,我对你也是佩服不已。”
什么意思?
我错愕地盯着她,她却突然将杯子重重地往茶几上一放,清澈红润的液体在杯中晃荡,溢了出来。
“你知道你什么样子最让我恶心吗?知道为什么我们全家人都随着闫祯演戏吗?”
我的心仿佛被重锤狠狠一砸。
果然……
是陪着闫祯演戏吗?
原来我猜测的一点都没有错。
我苦笑了一声,我有什么荣幸能让他的家人都陪着演戏?
为了骗我,他果然无所不用其极。
砰地一声,那紧闭房门的房间突然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响声,李夫人脸色变了变,额头上青筋暴跳。
她瞪着我道:“我没有想到我儿子竟会对仇人入戏。”
入戏?
他,爱我吗?
我的心咯噔一跳,片刻之后就平复了下来。
只要知道这是戏,总会从戏里头走出来的时候,入戏能入多久?
一辈子?
我努力剔除那死死霸占在我脑海里头所有关于他的事,不去思考任何有关于他的问题,才能保证自己这时候能清醒。
“对付你这样凶狠薄情没有人性的人,我们闫家每一步棋都不敢轻易出错。若说对姜家我们是痛恨,那么对你,我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我怔怔地看着李夫人,她的神情十分地冰冷,看我仿佛就看个死人似的。
我忍不住后退一步,危险地感觉只让我想要逃离。
她,为什么这样讨厌我?
那些词是我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被人用在我身上的。
很莫名,也很委屈。
“夫人,从我知道闫祯根本不爱我开始,我已经没有继续缠着他,你不用对我横加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