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汗,如今你已经是大燕的可汗,当初答应你的事情我已经办到,我也该走了。”
暗夜的皇宫当中十分静寂,梅花树下蓝衣男子长身玉立,抬头望着天上一弯上弦月背影尽显几分凄凉。
凌玉浅的声音比月光还要凉上三分,静静的走到他身边,抬头望月。心早就已经恨不得飞到那人的身边。
燕惊睿的身体微不可察的颤了颤,须臾才转过身来,漆黑如墨的眼睛定定望着她,这一天是意料当中的,也是迟早会发生的,只是他没有想到来得这么快。
深深的吸了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愤怒于不甘,燕惊睿难得,还能保持平静。
“你就这么想离开?”
凌玉浅点点头,唇角露出温暖笑容“我的家人还在等我回家。”
回家多么温馨温暖的字眼,爷爷在等着她哥哥在等着她,那个人更在等着她,既然已经尘埃落定,再留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
“你就不怕我出什么事吗?如今朝局并不稳定,各方人马正伺机而动,我…”
“自古都是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我不可能在你身边留一辈子,更何况我相信你可以做到。”
燕惊睿,你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情对我的利用我什么都不追究。如今我们好聚好散,以后见面还是朋友,所以请你能够想明白。
转眼看他,凌玉浅眼中满是期颐之色。
“你…”燕惊睿看着她,忽然话锋一转,低声道“这件事情以后再说吧。”
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时间。燕惊睿拂袖离开。凌玉浅看着他的背影,听着陌生的话语,无声地叹了口气。回到自己房间当中。
屋子里很暗,而这个房间和可汗的房间。 竟然是连着的,这个安排太过不寻常,她偏头看领路的小丫头。
“这是谁安排的?”
“姑娘是可汗的贴身婢女,本就离得极近,按照规矩理,当如此的。”
凌玉浅愣了愣,点了点头,怪不得自己做这个安排的时候他那么爽快,就答应了,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无论是什么身份都进不过贴身婢女。
推门进去屋中黑洞洞的。取出火折子点亮灯火,微弱火光当中,他竟惊奇的发现这里面的蜡烛全部都是红色的,除了蜡烛床上的被褥屋中的帷幔竟然都是红色的大红大红的绸缎好像云霞一般在房间当中渲染着梦幻般的色彩。
手上的动作一顿下意识的出门。门已经被人从外面关上。四周突然匍匐出雾气,她眼睛微眯屏住呼吸。足尖轻点就要破窗而出。
却不想,外面早就已经有埋伏。刚探出头来,便有一道凌厉劲风直直将他打了回去。想要提气,已经来不及,浑身上下所有的内力都在一点一点消失丹田当中空空如也。
心中咯噔一下,没有想到。燕惊睿经常会使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将他留下。不甘心的,想要再冲,可同样被一道劲气弹了回来,她这才发现。那东西竟然是无形的。
阵法!
整个房间都设下了很强大的阵法。这是她的第一反应。
深深的吸了口气,既然出不去那就静静的坐着,他已经出手了,就一定会前来,到时候看他怎么说。
眼前开始迷蒙红色在一圈圈蔓延,好像连天地都在旋转。凌玉浅伸手拔下头上的大拆,在身上划出一个口子,一保证自己清醒。
抬眼观察着四周床铺被褥灯火帷幔一应摆设都没有任何问题,可是阵法是怎么布置的呢?
努力爬起身来将一个烛台移开,忽然觉得周身气息一热,好像身处在火炉当中一样。让人喘不过气来,他大惊之下慌忙将烛火放回原位,可是已经晚了,非但没能让室内恢复正常反而坠入冰窖当中。
冰冷寒气,无孔不入,深入他五脏六腑那股彻骨的凉无声的提醒着她发生过的一切。
“好诡异的阵法!”
咬牙切齿的咕哝一句。凌玉浅一双眼睛如同利剑一般,既然已经触碰了阵法,那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烛台是一个阵眼,那其他东西定然也是。抬脚将桌子踢翻,周围空气顿时凝聚起来,形成一道道利刃向他激射而来。虽然无形,可那凌厉劲风让人无法忽视。
凌玉浅闭上眼睛,细细感受着周围的波动,忽然腾身而起,在空中一个旋转,一手抓住一缕绸缎拧成麻绳与那劲风对抗。
砰砰砰
绸缎在她手上好像活了一般。灵动如同银蛇将一些古董花瓶屏风器物一一打乱。
阵法已经发挥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