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月影西斜,子时将过。凌玉浅一个恍神间手上的酒碗当然落地。她努力的支起身子摇摇晃晃向前几步。口中呢喃。
“哥哥,你到底在哪儿呀…”
看着她这个样子云墨又是心疼。又是怜惜。眸光不由暗沉下来,上前几步稳稳地将她接在怀中。打横抱起。
“她醉了,我先送她回去。”
淡淡吩咐一声。眼神在小纸身上一闪而过。伶俐的小丫头立马上前为他引路。向总督府凌玉浅房中而去。
对于这一幕,出乎意料的是没有人有异议,好像这是理所应当的一般。就连凌明哲也只是眯了眯眼睛。就继续埋头喝酒。
云墨走在黑沉沉夜幕当中。怀中的人儿很是温顺。小脑袋还在他怀中拱了拱蹭了蹭,寻找了一个合适的姿势,就沉沉睡去。
小纸低着头为他们打开房门,自己并没有进去。云墨抱着醉酒的人进屋房门无声无息的关上。
将她放在柔软的床褥当中。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女子睡的并不安详,秀眉微蹙唇角微动,好像梦到了不好的事情。
玉白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抚上她的眉心轻轻的抚摸抹去她的清愁。
片刻之后才搭上她的脉搏。绵长内力探了进去。确定她没有任何事情的时候。才放下心来。
勾唇一笑翻身上床,很是自然地将她揽进怀里,心中立即被填满。很是充实。
这段时间不在她身边,她的消息可是一点都没落下。知道她耗费内力度过沼泽。知道她出谋划策以近乎赌徒的方式来决定这场战争。知道北辰燕峰暗夜偷袭。知道她竟然胆大包天,收留了大燕的皇子,不知道有多担心。
他是一个统帅最清楚战争的残酷战场惨烈,这一切让她一个女子来背,太过沉重。只是听着就让人心疼。
知道她要决战,而且选在康城当中这个做法很正确也很合理,同样更为大胆,怕她承受不起,没日没夜打马狂奔,一路赶来才没误了时辰,利用那一千战马,替她扫除所有的后顾之忧。
那个时候恨不得飞到他身边,将她保护在自己的身后,可惜不能…
好在她赌赢了。现在完好无损的躺在自己怀中安睡浓郁甘醇的酒香夹杂着淡淡的墨竹香气。这才安下心来。心满意足的幽幽睡去。
天很冷,风声呼啸,然而房屋当中两人紧紧的相拥,云墨觉得浑身暖融融的,体内躁动不安的东西出奇的平静,一夜无梦,睡到天亮。
一睁开眼睛就是熟悉的眉眼。真好,
女子还在睡着,酒意并没有全部退下,脸上微红,煞是好看,他不由自主轻轻吻上她的脸颊,描绘着她的眉眼,最后落在红唇之上细细品尝。缠绵亲吻。
受不住他这种亲昵,凌玉浅睫毛轻颤,睁开眼睛入眼就是他放大的俊颜,一时间有些怔住,直到唇上一痛才反应过来。
“发什么呆?”
男子这才舍得放开幽深的眸,瞧那样望着他,满是情意。
凌玉浅白了他一眼,抬手推了推他的肩,没好气道“我在想这是哪儿来的淫贼。”
云墨扑哧一笑,食指在她额头上轻弹,侧身躺下。“也不知道是谁昨天晚上喝醉了,硬拉着我的胳膊不让我走来着?这个时候倒是翻脸不认人了。”
凌玉浅再次朝他翻个大白眼,这人就是这样,厚颜无耻说谎,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上次就被他给骗了。要是再相信他脑子也就白长了。
“胡说八道,颠倒黑白。”
凌玉浅哼哼一声“听说你来是收拾北辰燕峰的,结果怎么样?”
“谁说的?我来是专门找你的。”
揽在她腰间的手臂紧了紧,云墨换了个极为舒服的姿势,如同黑曜石的眸微微一闪。
“是人都知道此次出征本来就是个笑话,既然是笑话,那又何必呢?”
凌玉浅眼睛微垂,偷偷瞄了身边人一眼,她当然知道这件事情其中有猫腻,可是这个人没有打算借机除掉北辰燕峰么?虽说明里的势力不可能,不是暗地里可以动手脚吗?
“难道就让他们看笑话?”这好像不是他的风格吧!
“北辰浩想方设法地削弱我的影响力,可也不想想哪有那么容易?”
云墨不屑的撇了撇嘴,所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原先还想着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这样吧,可经历这件事情之后,他彻底改变了主意。
凌玉浅张了张口,很多事情她都很想问,比如说真正的三皇子在自己面前,那北辰浩又是怎么回事儿,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不想再谈论这个问题云墨手掌一翻,手心里是精致的盒子。好笑的问“你这几天都抱着它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