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慕凡偏过头来，灼灼视线凝定的望着她，薄唇轻启，言辞坚定，不容拒绝。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更何况，这片土地，本身就是我凌家男儿用鲜血捍卫的，凌家不会败，凌家军也不会吧，只要我家族当中还有一人在，大燕宵小，就休想染指我北辰领地！”

“玉浅！”

凌慕凡怜爱的看着自己疼惜的妹妹。“这是我们的责任呀！”

凌玉浅眼睛都红了。盈盈大眼噙满泪花。暮霭沉沉当中，有些沉痛。

她拼命摇头。什么责任？谁赋予的责任？北辰皇帝吗？还是说，这头上青天？

她抬眼望天，眸光当中满是憎恨，人人都说举头三尺有神明，可是，若当真有神明，为何不怜悯凌家世代赤胆忠心！

“可是，这份责任与诚心，又有几人怜悯？我不明白，为什么？”

凌玉浅摇着头，很是迷惘，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

凌慕凡露出一抹笑意，那笑容当中，坦坦荡荡雍容华贵。

“天下苍生，后世子孙，自会评说！”

爱怜着抚摸着妹妹柔软长发。，悠游岛。“大爱无疆，你还不明白，也希望，你永远也不要明白。”

他缓缓闭上眼睛，没有人看到眼中疲惫与无奈之色。

其实他也不明白，可是看着年近古稀的爷爷，还要提枪上阵，保家卫国，征战沙场的时候，太犹豫了，也妥协了。

他怎么忍心？看着爷爷，这般年纪，还去战场之上冒险？

凌家世代忠良，然而殊荣与待遇，一代不如一代，猜忌却一代加过一代，希望这份责任，到他手上就此终结，再不要延续下去。

凌玉浅蹲在他脚边。 埋头在他膝上。凌慕凡能感受到温热液体，从她眼中流出，打湿自己的衣衫，一片冰凉，彻骨的冷。

轻轻抚慰着她受伤的心灵，半开玩笑的道。“难道，你对哥哥我就如此没信心吗？我游历天下，靠的可不全是功夫，还有脑子呢！”

凌玉浅并不抬头，伸手死死抓住他的衣襟。知道，无论如何自己都不能改变哥哥的决心，心中，空荡荡的。

凌慕凡有些无奈，看着心爱的妹妹这个样子，心中闷闷的疼，却没有办法安慰她，片刻之后，溢出一声低微叹息。

云墨并没有上前，就站在不远处的廊下，看着这一对兄妹，相互劝解，又无法说服，目光深沉，变幻莫测，深不见底。

凌慕凡看见了他，含笑向他点头。声音低沉有礼“慕凡此次一去，生死未卜，前途未知，爷爷和玉浅就劳烦世子照顾了。”

云墨这才抬步上前，郑重点头。“放心，不会有事的！”

“凌公子在哪里等候？”远远的传来北辰浩的声音。低沉有力，听不出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