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先生也不过二十五六的年纪,长的蛮清秀的,一身青衣长衫,抱着一张古琴。
有侍者也为凌玉浅送来古琴。两人一个教一个学,一个说的口沫四溅有条有理,一个听的认认真真津津有味。
就在陈先生觉得玉浅小姐孺子可教的时候,玉浅小姐按照先生的吩咐,纤纤玉指轻挑琴弦。在陈先生的注视下,弹了起来。
那动作,很优雅,也很标准,指法也可以,但是…弹出的音调却是…如同鬼哭狼嚎一般,其音调足以震破人的耳膜。就连在竹林中栖息的飞鸟都被惊气,扑腾着翅膀四散而去。
不过片刻,只听啪的一声,一根琴弦被挑断。陈先生很淡定,努力忍着再次讲解,给玉浅小姐换了把古琴…
再继续,陈先生捂住了耳朵…片刻后,弦又断…
再后来在玉浅小姐崩毁了第三张古琴的时候,夺门而出…
玉浅小姐停手,望门兴叹,这还不过半个时辰…她低头看了眼手上弦断的古琴,沉痛道“下一位。”
这次是舞蹈,进来的除了倾城姑娘外,还有一些乐师,为配曲而来。
凌玉浅施施然起身,换了一身淡紫色舞衣,随着倾城姑娘翩翩起舞。她本就生的绝色,身姿柔软,轻歌曼舞,彩袖纷飞之下还真是摇曳生姿,有模有样。
可是…片刻之后,不知怎么,两人就摔在了一起,一时间娇呼不断,珠钗四散,等凌玉浅手忙脚乱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惊讶的发现,倾城姑娘竟然崴了脚,正一手捂着脚踝,痛苦的快要哭出来。
凌玉浅赶紧将她扶起,请来大夫,一阵手忙脚乱之后,确定没什么大事,只是这一段时间之内,怕是跳不了舞了。
这一番折腾下来,已经到了中午,青青将膳食端了进来,凌玉浅长长松了口气。拿起筷子大快朵顾。
这一上午可是快要累死了,现在真是饿了。
“小姐…这…老爷若是怪罪下来,该如何是好?”
看着这样的小姐,青青皱着眉出言提醒。这些师父,每个人都是在京城中有很大名气的,统统得罪了怕是不好。
“我天生愚钝,也没有办法,他有什么好怪罪的?”
凌玉浅不以为意,再说,怪罪就怪罪呗,她也不在乎。不过他要是真有脑子,应该不会怪罪。
饭后,凌玉浅抽空打了个盹儿,香竹苑里又开始陆陆续续来人。
由于请来的都是远赴盛名的大家,好容易聚到一起,不由一番较量,虽然学术不一,但有个共同的学生,其中自然要比试一二。尤其是那几位老者。
只可惜他们每个人都是乘兴而来,最终败兴而归。有的入香竹苑的时候还是一身整洁,出来的时候却是墨迹斑斑。
其中最为恐怖的就是云娘子,她走着进去的,出来的时候,不仅身上是血迹斑斑,还是被人抬着出来的。
闹的青青大惊失色,匆匆跑进去看自家小姐,却见凌玉浅正和一团五颜六色的丝线较劲,十根手指都有血迹。
后来她才知道,小姐绣花时,不仅弄乱了丝线,打翻了绣架,扎破了手指,还将血凑到了晕血的云娘子身上…
一整天鸡飞狗跳不得消停,换来的是,每每出香竹苑的先生都仰天长叹。
孺子不可教也!
无药可救也!
而第二天,凌玉浅就被请到了父亲的沧澜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