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吕修钧准备好了早餐，叫程丹汐起床。

房间里穿上的被褥叠的很整齐，屋子里没有了程丹汐的痕迹。

窗户开着，有风吹进来，窗帘缓缓的飞舞着。

丹汐，走了？

吕修钧的心里就是一凸，几个跨步奔到了落地窗前，朝下看。

他住的公寓是在二楼，落地窗下面是一个平台，那里离地面有两米高，若是程丹汐从这里离开，也说得过去。

胸脯剧烈的起伏着，吕修钧的拳头无力的垂落。

她是回去找他了，还是离开了？

——

医院VIP病房。

司皓锋静静的坐在床上，他的身旁站着很多人。

邢一阳，凌星煜，司慎都在。

他们此时都看着突然出现在病房里的人，很突兀但是不陌生的男人。

海城金牌律师。

“你好，司先生，我是程小姐的律师，云晏。”云晏面无表情的站在司皓锋的病床旁二步远的地方。

他从自己随身携带的黑色皮包里拿出来一份文件，放在了病床上。

“请签字吧，司先生。”

A4纸上面黑色的楷体字清晰的标明了文件的主题。

【离婚协议书】

司皓锋很平静的接过来，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那里，女方签字的地方有很清晰的三个字：程丹汐。

鲜红色的手指印摁在她的名字上面。

她，竟然迫不及待的跟他离婚，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司皓锋喉咙有点咸，血腥味弥漫在唇齿间。

“司先生，程小姐决定净身出户，她不会要你们夫妻之间的所有共同财产中的任何一种。”

凌星煜和邢一阳对视一眼，均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惊讶。

那个女孩子，要比他们想象中的果决，心狠。

“让她亲自和我谈。”司皓锋捏着协议书，手指微微用力，语气却很平静。

“很抱歉司先生，我的当事人不打算见你。”

“那就不签。”

云晏沉默了片刻，继续冷漠的回答：“好的司先生，你不签也没有关系，只是需要时间久一点罢了。这个给你留在这里，签了字就会生效，欢迎你改变主意后随时联系我。”

他说完，掏出一张名片放到了离婚协议书上面，淡漠的转身朝外走。

仿佛他来的目的并不是帮助程丹汐办理好她与他的离婚案，而是提个醒送出一份离婚协议书罢了。

司皓锋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愤怒令他失去了控制，将手机砸了出去。

关机，依然关机！

“雪芝呢。”

“还在找少夫人。”

“所以，我养了这么多人，连我老婆去哪了都找不出来？”司皓锋笑了，冷冷的笑容从他的唇角蔓延到他的眼底。

司慎低下头，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很恐怖，此刻他的老板就像坠落在地府中的鬼魅，气息冷的不像人。

叮铃铃，他的手机将他解救了出来。

“三少，是李骁。”

司皓锋微微点了点头，收敛了一下他的气息，示意他可以接听电话。

电话里李骁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司慎由最初的震惊到最后的生无可恋。

挂断电话，沉默了三秒钟后，司慎开口了。

“三少，少夫人在几个小时前出现在了机场。”

死寂。

邢一阳和凌星煜下意识的靠着墙壁往外面移动脚步，只想要远离这位想要杀人的主。

好！很好，竟然选择出国了！

“去哪了？”司皓锋抬眼，很平静的问出口。

“不，不知道。”司慎很想这一刻和李骁替换。

托马的他宁愿不知道少夫人的这个消息，这种处在随时被吓死的恐惧感中的情况，他一点都不想继续体验下去了。

呵！不知道？

司皓锋笑了，从来都没有笑的这么开怀过。

“你托马不知道不会去查？！”司皓锋从床头柜拿起杯子砸向司慎。

杯子蹭着司慎的额角飞出去，砸到他身后的墙壁上破碎，碎片迸射在四周，最后掉落在地上。

有碎片擦到他的脸颊，火辣辣的疼。

他低着头不敢去看司皓锋的眼睛，硬着头皮答：“查不到，所有和少夫人有关系的影像，都被抹除了，机场那边，也查不出来少夫人到底有没有乘坐飞机。”

司皓锋的胸脯距离的起伏着，死死地盯着眼前的那份协议书。

他的小女人，好大的能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