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叫瑾燃爸爸叫永叔,他和我说,他爸以前就是跟着瑾燃爸的,连结婚都是瑾燃爸给他爸办的酒席,他从小就跟着瑾燃一起长大。
那会永叔才走了一年这样,就有人看到瑾燃妈妈和那个男的来往了,但是开始的时候,他妈妈还避讳些,结果没两年,就直接把那男的往家里带。
虽然永叔走的时候,选厂不仅赔了很多钱,还因为被检查出很多违规不达标被停封,算是倒了,但是永叔留下来的东西还是很多的。
水果街的两间房和那间麻将馆,还有两间KTV,老房子,车就三辆,当然还有存款,还有上次带我去吃烧烤的那间铺面也是瑾燃爸爸留下的。
但是那些东西,到瑾燃妈妈领着那男人回来的时候,就只剩下房子,铺面和麻将馆了,其它都被他妈妈和那个男人输光了。
不过房子铺面他们动不了,因为那些永叔早就立了遗嘱,留给瑾燃了。
至于什么时候弄的,他当然不知道,不过听他爸说,好像是当时抓到瑾燃妈妈和那个教练一起的时候就弄的了,现在想想,永叔真的是有先见之明。
李海和我说,那会瑾燃妈妈才带着那个男人回来的时候,瑾燃是直接撵人的,但后来看他妈妈哭得死去活来,心软了,也就没再撵了,但也不和他们住。
他把另外一套房子租出去,自己跑去麻将馆的小房子住,再然后没多久,那男人的老婆,带着孩子跑来麻将馆找人。
当时没人知道那男的有老婆有孩子,包括瑾燃妈妈,所以人才找上门来的时候,一下就乱了。
那天他在,他爸就在里面的隔间和人扎金花,他在旁边看,听到外面吵,他爸就让他出去看是怎么回事,然后他刚出门就遇上刚出小房间的瑾燃。
他们出去的时候,瑾燃妈妈已经和那女的打起来了,那女的五大三粗,瑾燃妈妈直接被摁在地上,而那男的正在拉。
瑾燃出来一见自己妈妈被人打了,爆了句粗口操起凳子就朝那女的砸了过去,然后那男的又去拉瑾燃。
李海说,燃哥那脾气,哪是说拉就拉的,再后来听到站在边上那个女孩字叫男人爸,知道是怎么回事后,女人也不理了,直接去砸那男的了。
“虽然燃哥那时候只有十三岁,男的要是还手,燃哥也不是他对手,但是那男的哪敢还手。”李海说着,抽了口烟,这是他抽的第三支烟了,“我爸他们已经出来了,他还手我爸他们可以把他揍死。”
我拧眉看着他,没吭声,李海又说:“燃哥当时是真想打死那男的吧,凳子是只往头上砸的,那男人的老婆见不对了,赶紧去拉,瑾燃妈妈在旁边见那男的一头一脸的血也许是不忍心了吧,也去拉。”
李海说到这,低头头抽了口烟,顿了好会才说:“当时的场面很混乱,我爸他们不好动手,结果也不知道怎么的,几个人就撞到玻璃门那边,然后那门碎了……”
我听到这,胸口一怔,紧接着李海又猛抽了眼,将烟丢在地上,“大家是吓了一跳,赶紧去看人,那男的穿着白衣服,人扶起来的时候背上还扎着几片碎玻璃,吓得燃哥妈哭着嚷着要去医院。”
“燃哥是自己爬起来,靠着门看着他妈妈和男人的老婆扶着那男人就往外面走,还笑了。”李海说到这,抿了抿唇,眼眶发红,“我们当时都没注意,还以为他没事来着,是后来看到他边上一大摊血了才发现他受伤了……”
我脑袋轰的一下就炸开了,有些空白,心脏一阵阵紧涩,好像被人用手不停的捏着。
“反正在医院躺了好久……”李海声音有些涩,抬起边上的茶水喝了口,“他出院第一件事就把他妈妈和那男的东西全扔出门,也从那事后,他和他妈妈关系就很紧张,两句不对就吵架,而那男的也再也不敢来。”
我转眸看着那些菜,早就凉了,但是基本都没动,饭也是,筷子还放在边上。
我也抬起茶水喝了口,然后拿起筷子,没看李海,只是端起碗低头吃了口饭,因为我看到他那样子快哭了,他肯定不希望我看到他流眼泪的样子。
顿了好会,李海又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我小幅度侧眸看他,见他好像恢复平静了才说:“菜都凉了,赶紧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