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了声,看着他又开始翻箱倒柜,茶几的抽屉拉开,一只手翻了下没找到,‘啪——’一下就砸上。
最后他是在茶几面向的电视柜那边的抽屉找到剪刀和纱布的。
他拿着走过来,又在我旁边坐下,沙发因他的重量往一边倾斜了下,我发现距离有些近,想往边上挪,却感觉腰侧已经抵着沙发扶手。
我蹙眉,侧头看了一眼扶手又看向他,就见他将东西摆放好后开始裁剪纱布,拿出医用纱布开始裁剪。
他的侧脸看起来很认真,手上的动作快而纯熟,那只受伤的手指完全没有影响到他,拇指和食指捏着纱布三两下就把纱布裁剪好,又将剪好的胶带往手背上一帖就转头看我。
他没说话,我已经很自觉的把手伸了过去,只是眉实在没办法松开。
不是因为怕痛,而是他刚才那认真的侧脸,让我觉得自己真的很小人。
其实我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偏偏一到他这里我心态就老是不正,老无意识的出现一种防备心理,一点点风吹草动我就一惊一乍。
“嘶——”纱布贴上,触屏到了伤口,我痛得抽吸了口气。
他掀起眼,看了我一眼,又垂下眸,动作比之前好似轻柔了一些,也慢了一些。
我脑海忽的就闪过那只白色的京巴,想起之前他恶狠狠的说要炖了它,却在抬脚推拒它的时候动作也是轻柔的……
“别碰水,明天自己拆了看看,不怎么红肿的话就自己上点药,要是红肿得厉害就去医院。”他一边说,一边从手背上撕下胶带。
“……嗯。”我点头轻应了声,视线从手指移到他脸上。
这个角度,这个距离,我发现他的睫毛很长,眼线也很长,眉笔直,眉尾往上斜。
一双狭长内敛的丹凤眼配这样的眉,难怪会让人对他心生畏惧,因为太过凌厉。
我正想着,他忽的掀起眼,我视线就这样直直撞进他眸里。
心脏骤然一紧,我连忙别开头,“呃……那个,不要碰水,我知道了……”
声音出口,不仅很别扭,而且还有些抖,这让我越发的不适,脸又一阵阵的发烫。
我等了会,他没说话,但我却能感觉到他的手在动,在用胶带帮我固定包裹着伤口的纱布。
屋内一时间是静默的,我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呼吸声,半分钟不到的功夫,我却觉得特别长,特别难熬。
“还没好吗?”我终于提起勇气转眸朝他看过去。
“好了。”他淡淡的应了声,松开手。
他这一松开,我感觉连我的心脏都松了,“谢谢。”
他没应我,从桌上拿起烟盒打开抽出一支就衔在嘴里。
我蹙眉,“那个……我知道你不爱听,但是抽烟真的不好。”
“怎么个不好了?”他没看我,只是咬着烟说,手在桌上翻找,“打火机呢?”
“……”我怎么知道,而且现在就在说别抽烟,他还问我打火机!
“我打火机呢!”他声音忽然有些大,而且很烦躁的样子,桌上的放着的酒精瓶和纱布被他手一扫,就掉地上了。
“……不知道。”我蹙眉,有些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怎么这脸说变就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