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我?”老寿头一脸轻蔑的啐了口痰,傲然道:“他也就是仗着胯下坐骑,掌中菜刀,你让他跟我空手练练?”
老而不死是为贼,至圣先师诚不欺我!萧洒没好气摆了摆手,道:“今天你别上班了,留在单位也是个裹乱的祸害,回去好好反省一天。明天一早,我要在办公桌上看到一篇三千字检讨书……”
你丫办公室在哪儿?单身宿舍后面的自行车棚啊?别以为还能像上次元素周期表似的糊弄我!
老寿头撇着嘴斜着眼,桀骜不驯道:“小萧,你跟你寿大爷充啥大尾巴狼?明说了吧,你这套都是我老人家玩剩下的。再说了,你个守夜的凭什么停我职?”
萧洒哼了一声,得意洋洋捻着络腮胡,以胜利者的高姿态劝慰道:“也不是停你职,单位上还是需要你的。只是叫你回去休息一天,在内心深处挖掘出思想中肮脏的部分……”
“别跟我玩虚的,我就问你一句,谁给你的权利?”
“园长给的,他交代过了,他去省里开会期间,权利下放给我!”
包头儿也蛮仗义,跳出来力挺萧洒道:“老寿,有啥不满意给园长打电话去,人家小萧也是公事公办,对事不对人。我看你说话夹枪带棒的,就是欠收拾!下次老胡头给你来个三刀六洞,没人会再拉你一把!”
包志宏是部队退下来的侦察兵,平时在单位里威望蛮高的,几句掷地有声的狠话一撂下,顿时镇住了场面。强权压迫之下,老寿头敢怒不敢言,只能埋头生闷气。
权利还真是个好东西啊!老萧忍着笑,在心中扭起了秧歌。他极不要脸的偷换概念,扯起虎皮做大旗,仗着园长原话说过“权力下放”四个大字的,反正也没人知道只是针对接待节目组这件事。
再加上,料定老寿头自知理亏,不敢去园长面前告黑状,这个哑巴亏是吃定了,也算是杀一杀这口无遮拦、插足未遂的老东西的威风。
萧洒又嘱咐陆大妈今天也别上班了,回家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再去买点好酒好菜,候着胡大叔晚上下班回来,小菜一吃,小酒一喝,小软话一赔,小被窝一钻,绝对的立竿见影,立马的破镜重圆,好得如蜜里调油一般,也不在话下。
家长里短,情感纠纷,在我眼里都不叫事儿。没想到,我老萧还挺有当社区主任的潜质嘛!挥手送给了一喜一忧,两个绯闻对象,老萧又在包头儿的奉承声中,移驾到了售票处,准备给老胡头上上政治教育课,抓紧机会过足领导瘾。
刚一推门进去,只见老胡头像瘟猪似的躺在地上直哼哼,发型凌乱,衣衫敞开,双手被鞋带绑着,口中污言秽语不断,上骂天下骂地中间骂空气,在场的人半个也没落下好。
“怎么回事,你们暴力执法了?”老萧吃了一惊,拉过一个保卫科的小伙子问道。
咱们执啥法啊?小伙子可怜巴巴望着他,郁闷的叹了口气,摇头道:“他自己给自己上的刑,看架势准备跟咱们撒泼啊!”
念着等下接待节目组,真用得上这老马倌儿。老萧忍气吞声换上一副笑脸,伸手半抱半扶起老胡头,解开他手上胡乱缠着的鞋带,装腔作势道:“一个个怎么办事的,不是让你们好好保护受害者吗?”
我成受害者啦?老胡一愣,本来还憋着一股邪火,想跟他们胡搅蛮缠一番。没成想萧洒来了一手义释严颜,蓄势已久的重拳打在了空气上,气势顿时为之一滞,喃喃道:“不是要审我?”
“审什么啊?”老萧虚伪的笑道:“事情调查清楚了,罪魁祸首寿鑫劳已经停职反省去了。你家陆大妈也证实了是一场误会,那个阳光其实……”
听得老对头吃了瘪,胡大叔心情大好,嘴下一快,脱口而出:“我知道是误会,也就是借着个由头,教训一下……”
他喵的,这些老油子个个揣着明白装糊涂,狗咬狗一嘴毛,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屋子的人,非常难得的起了同一个心思,都强制压抑着把这老马倌儿吊起来痛打一顿的冲动。
老萧牙都快咬碎了,心中暗忖,亏得咱们一群人跟着操闲心,下次你们再敢舞刀弄枪,老子就敢拿盆接血……